身材颀长笔挺的男人斜倚在车前,穿着件纯黑色的冲锋衣,挺括的黑裤子,双臂环抱于身前,脑袋微侧着望向上山的方向。
旁边的周则坐立难安的看着腕表,随机看向男人。
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的侧脸,轮廓深邃,骨相优越,额发自然下垂半遮住漆黑狭长的眼,整个人气势淡漠又矜贵。
但男人望向前方时,眼底分明有细碎的笑意。
周则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他连忙走到一边接通,接完回来时见男人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变。
他忍不住了:“三爷,医院那边又打来电话,说需要您。”
明明不久前三爷还在医院里看诊,却突然给他打电话,吩咐他准备辆直升机直达这边。
然而途中三爷在手机上似乎看到了什么,脸色没那么紧绷了,只吩咐停在附近,歇都没歇,又匆忙开车赶到这里。
周则实在想不通三爷为什么这么做。
更想不通的是,三爷到这儿后打了个电话,脸色突然就阴转晴了,比春风还和煦,看的他心里毛毛的。
以前三爷可没有这么莽撞行事过。
听到他的话,傅应寒淡淡道:“卓夫人的病情,已非人力所能改,叫他们去找该找的人,他们也知道该找谁。”
周则硬着头皮道:“那个……卓家少爷说,正是想找您。”
“无能为力。”傅应寒道。
话音才落,视线里出现了一辆车。
傅应寒登时站直了身子,掏出兜里的车钥匙给周则,吩咐道:“你开车回去,不要回来。”
“???”周则一脸懵,“那您怎么回去?”
傅应寒没理他,往前迈步走去,停至马路边。
而那辆车子疾驰而来,猛然一个转弯,准确无误的停在了他的面前。
下一刻,有人从副驾出来,张口就吐了一地:“呕……”
傅应寒微微拧眉,侧身避开,直勾勾的盯着从驾驶位上下来的沈离。
沈离低喘了两下,定神看向傅应寒,问道:“你怎么来的?”
傅应寒大步走到她面前,面不改色道:“朋友送我来的,他已经走了。”他微微挑眉,“载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