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氏也和陈妻提起了婚事,“我想着,你们家陈举人马上就要进京,你们如今家大业大,家里多个人,过年不仅能热闹些,也能帮嫂子你好好团个年……”
可惜陈妻并不买帐。
要不是陈大郎死活不应,陈举人也不同意,她真想退了这门亲。
她们堂堂举人门楣,程二一个白丁哪里配得上。
陈妻语气冷淡的道:“我们老爷说了,这事不急,反正娇娇身体不好,还是等她病好以后,我们老爷也中了进士,那时候再成亲,才不辜负当初亲家不是?”
曲氏回到家破口大骂,“什么玩意,要不是我们程家,他陈举人有没有银钱去赶考还两说,如今稍微有些能耐了尾巴就翘起来了……”
老太太从窗根经过听到骂声,拍了拍窗户说:“你是想让人都听见吗?”
曲氏像被人掐住了脖子,脸涨通红却一声不敢发。
程二则安抚她:“有大哥在,他不敢毁婚,明年就明年!”
省得他考不中再赖上娇娇。
程二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他和陈举人在某些方面很相像,自然也明白对方心里所想:瞧不起自己这个未来亲家了。
曲氏觉得憋气,早点成亲能早点把娇娇接回来,省得她在那边受苦。
可显然这一招行不通。
几个孩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初七也听到了曲氏的谩骂声。
她觉得,程娇娇未必能如愿嫁进陈家了。
心里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庆幸。
初一听了她的嘀咕有些没懂,她就解释说:“陈家现在这个态度肯定是对程娇娇不满的。她嫁进去说不准会磋磨她也说不定。她嫁进去未必是好事!不过要是她能站住脚,她的好日子也就来了。所以我既担心她嫁进去过好日子,又怕她嫁不进去,那样她受不到陈家的磋磨我会失望的。”
初一:“……”
“娘,我是说不动她了,你来说说初七吧。”都这么久了她都不再多想,可偏偏初七还想着这事!
杨氏把她拘在屋里好几天不让她乱跑,“你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能给你们做衣裳了,绣花也是谁看了谁夸。哪像你,转过年就十三了还什么都不会,你老实在家里跟着你姐学针线,过几天我教你绣花。”
杨氏教她做针线,抽空就给她和云宗讲几句道理,反正在初七看来就是那套“恭谦、忍让”之类的。
她笑嘻嘻的听了,转头就告诉云宗:“别全听娘的,有理的就听两句,没理的不听,就像程娇娇那样,你越忍让只会让她越欺负你!”
云宗点头,“对,像这次娘没忍,就把她送道观了。可见娘说的这些也不全对!”
杨氏:“……”
很想好好管教一顿,可听着是这么个道理。
杨氏有些纠结,又怕像初一一样给管的太老实,又怕她太奸滑走了程娇娇的老路。
程大觉得她很有自己的主意,“她有着咱们俩个没有的胆气,又聪明又不一味的逞强,这孩子以后会比初一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