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各位了,老爷,乔小姐的朋友来了。”
乔温忽然瞪大了眼睛,转过头只见凌达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
凌达却一点都不怕生,咧着嘴跟大家打招呼:“这位就是谢爷爷吧?爷爷您好,我是凌达。”随后他又对着其他人道:“各位长辈好,我是凌达,是乔温的师弟。”
凌达的出现让所有人都一愣,谢老爷子率先反应过来:“凌达?城东的那乔温个凌家?”
“是啊,谢爷爷,您知道?”
谢老爷子笑了:“知道,怎么不知道,你爸妈我都认识,没想到你小子都长这么大了。”他又看了看乔温,此时乔温的脸色有些不好,谢老爷子以为是女儿家的害羞打趣道:“没想到跟我们问问是师姐弟啊,不错不错,以后你们互相照应。”
“好嘞,爷爷。”
乔温实在窘迫,不敢抬头看谢政屿一眼,拿起自己的包就拉着凌达往外走:“走,走吧,要迟到了。”
“啊,好,那谢爷爷,叔叔阿姨我们走了。”
两人在全家的目送下离开了别院,只是谢政屿的表情却难看得要命,他紧紧的盯着乔温拉着凌达的那只手,直至两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政屿哥,政屿哥?”吴清婉见谢政屿还看着门廊的位置便开口,甚至伸出手来拉住他的衣角,想让他坐下。
谢政屿垂首看着轻扯自己衣角的那只手,随即他又抬眸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吴清婉被他的眼神吓到,立马收回了手,尴尬道:“快坐吧,一会儿菜就凉了。”
他并未理会吴清婉,反而转身看向爷爷:“爷爷,我吃好了,先上去了”
说着他就迈开步子准备离开。
“站住,你吴伯伯和伯母还没有吃完你走什么,餐桌礼仪都忘了吗?”
谢政屿握紧拳头,努力平息自己的气焰。
“爷爷说的是,只不过我还有公司的事情要处理,如若我坐在这里但却一直用手机来处理事情恐怕更是对客人的不敬。”他将客人两个字咬得很死,眼神也飘到了吴承的身上,他在告诉他,即使是爷爷,自己也不会乖乖顺从。
“你……”
“爷爷,爸妈,我先上楼了。”
谢老爷子的脸立马有些挂不住,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吴清婉见状立马上前帮忙顺气:“爷爷,您不要怪政屿哥,他一向将工作看得很重,也正是因为这样谢氏才能够在他的手里更加壮大。”
“哎呀,你就知道偏袒他,以后是要吃亏的。”
“有爷爷在清婉不会吃亏的。”
谢忱拿起酒杯对着吴承道:“我敬你一杯,政屿脾气不好,以后也需要您多担待。”
吴承笑呵呵地拿起酒杯,他巴不得谢政屿这样,他越是这样谢老爷子就越是觉得亏欠清婉,就会给清婉越多的补偿,自己何乐而不为呢:“没事没事,年轻人喜欢搞事业就让他去,有这样的女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餐厅里一下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们开怀畅饮,欢声笑语,无人在意刚刚出现的小插曲,那似乎就像是席间掉落了一支筷子那样无足轻重。
乔温坐在凌达的车里沉默不语,凌达时不时地看向她,后来索性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怎么了?”乔温的眼神有些空洞。
凌达伸出手来将她紧皱的眉头抚平:“很难过?”
乔温沉默没有说话。
“他们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他接着问。
“没有,快走吧,真的要迟到了。”
凌达看着乔温的模样实在有些难受,他拿出手机来:“陈教授,我是凌达,乔温生病了今天晚上可能过不去,我在医院陪她呢。”
乔温瞪大眼睛听着凌达胡说,想要抢下手机却又力量不济。
“好,谢谢陈教授。”
凌达挂断电话将手机扔给乔温:“给你。”
“你在发什么疯?”
凌达冷笑,将车内的镜子拉下,然后对着乔温道:“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去了能干什么?”
乔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然有些憔悴,还有些失魂落魄。她伸出手将镜子关上,然后看向窗外。
“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乔温依然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窗外,安静得就像这个车里只有凌达一个人。
凌达忍不住将乔温拽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
但是,转过来的乔温却是泪流满面,她在哭。
她在无声地哭泣。
一时,凌达原本堵在喉咙里的话又都尽数咽了回去。
他慌忙地抽出纸巾来帮乔温擦拭泪水。
“不要忍了,你可以放声哭出来。”
乔温摇头,将纸巾拿了过来,自己擦干泪水。
“我有什么好哭的,我哭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的眼中还盛有泪水,只是她没有再让它们掉落。
“凌达,谢谢你。”
“乔温,放弃他吧,你跟他这样最后毁掉的是你自己。”
乔温愣愣地看着凌达,忽然她就笑了:“不,我早就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