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再刘俊愕然愣神的时候,又喊了起来。
刘俊回过神,赶忙答应了一声,小跑到了不远处的桉几上,开始为李渊磨墨。
李渊光着脚下了床,一边大骂着李元吉不成器,就知道给他添麻烦,一边踱步走到了桉几前,提笔挥毫。
没过多久,一份以他名义调兵遣将的手诏就写好了。
“拿去给那个不成器的东西,然后告诉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再给我添麻烦,我把他吊起来打!”
李渊愤愤不平的将手诏塞给了刘俊,气休休的就走了。
刘俊拿着手诏,哭笑不得。
李渊还是那个李渊,那个疼儿子的李渊。
虽然嘴上对儿子喊打喊杀的,但是为儿子背锅的时候,不带丝毫犹豫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在了解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以后,一个劲的为李元吉说好话的原因。
因为李渊足够疼儿子,所以你必须顺着李渊的心思说,你要是逆着李渊的意思说,那你离李渊就远了。
张婕妤为了给她爹谋一些田产,把李世民都诬蔑成什么样了,李世民还不是没掉一根毛,反倒是张婕妤因此,被冷落了大半个月了。
刘俊拿着李渊的手诏,就匆匆往宫外赶。
在出宫门的时候,碰到了襄邑郡王李神符的夫人襄邑王妃。
李神符如今在守边,所以府上的大小事宜,由夫人主持,出了事,也有夫人出面。
襄邑王妃碰到了刘俊,主动凑上前。
不等开口,就听刘俊主动开口道:“王妃是为了府上的小贵人而来吧。”
襄邑王妃神情紧张,赶忙道:“刘少监知道前因后果?”
刘俊毫不犹豫的点头。
襄邑王妃又急忙问道:“府上的人传话说,道成惹恼了齐王,齐王不忍心欺负后辈,请我等去给个说法。
我等拿不了注意,所以想请见圣人,不知道圣人肯不肯见。”
襄邑郡王府的随从传的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里面有很多难听,且跋扈的话,襄邑王妃不好当着刘俊的面说出来,所以美化了一番。
刘俊感叹着道:“齐王可不是想跟诸位贵人要一个说法,而是想好好的惩处诸位小贵人一番。”
襄邑王妃脸色一变,“这,这可如何是好?”
刘俊看向了襄邑王妃,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准备离开。
襄邑王妃追上了刘俊,不着痕迹的给刘俊塞了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
刘俊将玉佩又不着痕迹的还了回去,苦笑着道:“王妃就别为难臣了。诸位小贵人在九龙潭山做的事情,有些过分了。
齐王殿下是真的动了怒火。
圣人也觉得诸位小贵人在九龙潭山做的事情,有些过分了。
所以下诏调集齐王府两个统军府的将士,封锁九龙潭山,任由齐王殿下施为。
您府上的小贵人,怕是免不了受一顿皮肉之苦了。
您也不用去求见圣人了,圣人是不会见您的。”
襄邑王妃微微睁大眼,难以置信的道:“只是调戏了一个侍婢而已,齐王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刘俊一愣,感慨着道:“原来王妃知道一些内情,但王妃似乎知道的不全。那些小贵人不仅调戏了齐王府上的侍婢,还准备欲行不轨,还准备伤人性命。
一个侍婢而已,在王妃眼里确实没什么。
但一个齐王府的侍婢,在齐王殿下眼皮子底下差点被人害了。
齐王殿下即便是脾气再好,也得动肝火。”
襄邑王妃脸色大变。
刘俊幽幽的道:“常言道,打狗也得看主人呢,更何况是杀狗……”
刘俊看向襄邑王妃,“诸位小贵人的举动,跟打齐王殿下的脸没什么分别。齐王殿下岂会善罢甘休?”
襄邑王妃咬着牙道:“多谢刘少监。”
刘俊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快步坐上了马车,赶往了九龙潭山。
襄邑王妃仍旧不死心,赶往了淮安郡王府。
求见自己的好嫂嫂淮安王妃。
淮安王妃带着襄邑王妃求到了李神通头上,道明了事情的始末以后。
李神通一个劲的大骂‘慈母多败儿’,横竖也不肯出面去说项。
李渊既然准许了李元吉动用兵马,那他就没有任何一丝去说项的机会。
淮安王妃见李神通不肯出门,就带着襄邑王妃去求李建成和李世民。
李建成和李世民早就得到了李元吉调动了两个统军府兵马的消息,所以见都没见。
李元吉一口气调动了六千甲士,李渊不出的情况下,谁能阻止?
无论谁想阻止,都得拿出同等的兵马跟李元吉做一场。
打不打得过先不说。
谁敢在李渊眼皮子底下,无诏令调动数千甲士,去跟另外数千甲士厮杀?
嫌命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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