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在大唐并不少见,所以没有人大惊小怪的。
就像是历史上的薛万彻一样,已经开始在沙场上纵横的时候,官配的妻子还没有生出来。
所以薛万彻不该嫌弃谢叔方将怀德给糟蹋了的。
“怀德,姓谢的不知礼数,你难道也不知礼数吗?”
李孝恭将一双大油手在宇文宝的袍子上搓了搓,背负着双手,拦在了谢叔方的马前,一脸严肃的顶着怀德质问。
怀德已经跟谢叔方定亲,并且一些该走的礼数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下的拜堂成亲一项。
依照礼数,在此期间,怀德是不能跟谢叔方见面的,更别提坐在一匹马上了。
这关乎着皇家的脸面问题,也关乎着礼数问题。
所以李孝恭显得很认真,很严格。
怀德在谢叔方搀扶下下了马,规规矩矩的向李孝恭一礼,喊了一声堂兄,然后才开始道明缘由。
“阿爷听说此处有饮宴,自己又不方便过来,所以差我来走一趟。”
怀德声音柔柔的、弱弱的。
李孝恭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心脏莫名其妙的狂跳了起来。
不对劲啊,不对劲啊!
一个两个都在圣人设宴款待凯旋而来的将士的时候往这里跑。
真的很不对劲!
如果只是齐王府的属臣的话,那还好。
可李秀宁和李神通也参与进来了,那就不妙了啊。
李秀宁身份虽然高贵,但代表不了太多的东西。
但李神通不一样。
李神通可是大唐的宗正卿,统管着一众李氏宗亲,也能代表一大部分李氏宗亲。
他这种身份,不方便出席李元吉的宴席,还特地打破了礼数,派女儿过来表明态度,就很不对劲了。
李孝恭总觉得自己的戏言成真了,李元吉和李秀宁似乎真的在私底下谋划着什么大事,此事李神通也有参与。
他似乎也不知不觉见参与进来了。
李孝恭已经没有心思在理会怀德破坏了礼数的问题了,随口说教了怀德几句以后,就心事重重的回到了亭子,目光直直的看着李元吉。
李元吉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他也品出了一点儿不对劲。
他只是依照李秀宁的‘胁迫’,在府上准备为李秀宁接风洗尘而已,怎么弄成了像是某个秘密组织聚会一样。
李元吉吩咐了谢叔方带着怀德去找杨妙言,然后迎上了李孝恭的目光。
“元吉,我到你府上也来了三四趟了,还没有见过我家崇义。我家崇义还不知道在心里怎么埋怨我呢。不如你带我去见见?”
李孝恭语气深沉的主动邀请。
李元吉点了一下头,带着李孝恭出了亭子,不过没有去李崇义所在的右一统军府大营,也不可能去李崇义所在的右一统军府大营,而是去了空无一人的精舍偏房。
走到无人处的时候,李孝恭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元吉,你是不是想造反?”
李孝恭脸上充满了挣扎的神色,也不知道在挣扎什么。
李元吉哭笑不得的道:“堂兄,还没喝呢,你就高了。江山就是我们家的,我造我自己家的反?”
李孝恭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马纠正道:“你是不是想夺位?”
李元吉毫不犹豫的摇头。
李孝恭脚下一顿,盯着李元吉认真的道:“那你和三姐、神通王叔为什么会凑在一起,又在谋划什么?”
李元吉沉默了一会儿,盯着李孝恭问道:“堂兄真的想知道?”
李孝恭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知道了,就得入伙,不入伙,以后别说是兄弟了,连朋友也做不成。
不知道还有回旋的余地。
李孝恭不知道李元吉到底要做什么,所以不敢轻易开口。
李元吉见李孝恭不说话,心里微微一叹。
果然,李孝恭之前鼓动他争位,是个试探。
甚至今天在去迎李秀宁的时候,说过的所有话,都是试探。
李孝恭根本就没有帮他一争的心思。
又或者说,李孝恭不想将自己和自己的家人,置于险地。
也难怪李渊召李孝恭回京的时候,李孝恭二话不说就回来了。
李孝恭从来都没有拿自己和自己的家人的性命去冒险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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