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我父亲的刀不利乎?”
李元吉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拔高了几度。
凌敬听到这番话,苦笑着道:“如此说来,李仲文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不等李元吉开口,凌敬又迟疑着道:“我总觉得李仲文之所以会行事如此诡异,应该有什么内情,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元吉思量了一下,赞成的点着头道:“李仲文行事前后不一,又好似没有明确的目的。如果非要找个理由解释他这种行为的话,你的话应该是对的。”
凌敬道:“要不要等李仲文被押送回来以后,臣去问问,看看他到底有没有难言之隐。”
李元吉沉默了一下,看着凌敬幽幽的道:“你只怕没这个机会了。”
凌敬一愣。
李元吉又道:“等李仲文被押解回京以后,他是生是死恐怕都没人在意了。”
凌敬错愕的瞪起眼道:“殿下这话是何意?李仲文就算是做了湖涂事,那他也是我大唐的国公,他是生是死,怎么会没人在意呢?
那可是我大唐的国公啊。”
李元吉盯着凌敬,平平静静,又意味深长的道:“因为暴雨就要来了,而且还是我们一直准备着,一直等着的那场暴雨。”
苇泽关的事情既然已李仲文莫名其妙的认怂而告终了。
颉利和梁师都虽然被李仲文的这种老六行为气的吐血,可也不得不撤回潜藏在苇泽关外的兵马。
毕竟,李秀宁到了,再次坐镇起了苇泽关,身边还有苏定方和马三宝这种强援相助。
他们短时间内再也找不到一丝可乘之机了,所以不得不撤兵。
他们要是挥大军南下,强攻苇泽关的话,倒是能打一打。
可他们挥大军的话,大唐毫无疑问也会挥大军去驰援苇泽关。
两支大军交战,无论是消耗也好,战损也罢,都是巨大的。
这对大唐这个集权主义的国家而言,是可以承受的。
但是对于突厥那种可汗并不能完全掌握各部族军事力量的国家而言,是不太好承受的。
一些鼠目寸光的小部族,或者一些有鼠目寸光脑袋的部族首领,他们是不喜欢吃亏的,只想跟着占便宜。
也正是因为如此。
在大唐蒙难之季,他们趁虚而入的话,会越打越顺,越打越有士气。
因为大唐忙着解决困难,根本没办法调集到足够的兵力去阻挡他们,所以他们可以仗着兵力的优势,以及马匹的机动性,可劲的撒欢,可劲的占便宜。
在大唐四海升平的时候,他们入侵大唐,会越打越不顺,越打越没有士气。
因为大唐没有任何麻烦需要解决,可以随时随地的调集到足够的兵力去阻挡他们,逼迫他们放弃擅长的奔袭战,逼迫他们打阵地战,打攻城战。
在这方面他们一直处在劣势,所以大军一旦遭受到重击的话,一些鼠目寸光的小部族、一些头人鼠目寸光的部族,就会出现退缩,甚至出现逃跑。
到最后甚至还有可能会演变成内部分裂。
也就是带着族人脱离dōng • tū厥,跑去投靠西突厥,又或者吐谷浑人,又或者干脆迁移到契丹人、韦室人所在的地方去。
一旦有一个带头的,其他鼠目寸光的也会毫不犹豫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