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这就去告诉齐王殿下。”
李神通听到李渊的话以后,快速的说了一句,然后就往安礼门赶。
“等等!”
陈叔达出声阻止了李神通,拱手对李渊道:“臣总觉得齐王殿下的想法并没有这么简单。”
李渊心里燃烧着熊熊怒火,说话就不客气,“那你说他还想干什么,让朕废了建成,立他为太子吗?他有做太子的能耐吗?
他有做太子的资格吗?”
李渊这里所说的资格,指的是李元吉到现在也没个嫡子。
这对大唐的皇位传承,以及李氏的家业传承,都很重要。
看不到第三代嫡子,李渊怎么敢将太子之位传给李元吉?
万一李元吉一辈子也不会有嫡子呢?
那李元吉死了以后,皇位传给谁?
传给庶子?
一旦打破了李氏一直奉行的嫡庶之间的规矩,那李氏上下的庶系还能安安心心的继续做臣子?还能全心全意的为嫡系服务?
没有了庶系不遗余力的支持,李氏的家业又能传承多久?
庶系生出了对李氏家业的觊觎之心以后,李氏的家业之争又会变得有多激烈?
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三个人就已经将太极宫折腾的不像样子了,其他的庶系也加入进来了,那太极宫是不是会被打烂?
就这一点,李渊就没办法将太子之位传给李元吉,也不敢将太子之位传给李元吉。
“臣不是这个意思……”
陈叔达迟疑着道:“臣的意思是,齐王殿下的想法恐怕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李渊质问道:“他还能有什么想法,他还想反了朕不成?”
李渊说完这话,也不等陈叔达继续回话,就对李神通吩咐道:“还不快去?!等我请你呢?”
李神通赶忙答应了一声,匆匆的跑上了安礼门。
当李神通一脸认真的将李渊的答桉告诉李元吉以后,李元吉哭笑不得的道:“看来不仅你把我的问题想简单了,我父亲也把我的问题想简单了。
难道到现在,你们也不知道我二哥为何仓促间发动zhèng • biàn吗?”
李神通愣愣的瞪起了眼,“听你的意思……这里面有什么隐情?”
李元吉瞥着李神通道:“我不信你们一点儿消息也不知道,如果你们真不知道的话,那就去查,等查清楚了再跟我谈。”
李神通有些恼了,“你要圣人给你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圣人已经给你了,你还想怎样?难道你的想法跟你说的完全不一样,你刚才是骗我的。”
李元吉摇摇头道:“我没有骗你,只是你们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你们不仅不了解所有的内情,也不了解我大哥和我二哥到底做了些什么,更不明白如此草草的处置了我二哥以后会有什么后果。
所以你们的解决办法我实在没办法接受。”
李神通恼火道:“你在这跟我打哑谜呢?”
李元吉笑道:“我不是在跟你打哑谜,我是实话实说。你回去告诉我父亲,让他把一切都查清楚了,再想想怎么解决我们兄弟三人之间的事情。
你顺便告诉我父亲,我不会伤害我大哥和我二哥的,他可以放心的去查,慢慢的去查,最好将一切都查清楚,然后好好想一想,再给我一个答桉。”
李神通瞪着眼道:“我看你就是另有打算,居心不良,故意那这些搪塞我。”
李元吉笑笑,没说话。
他确实另有打算。
他是在借此拖时间,拖到李秀宁回京。
有一些话以他的身份不方便说,需要李秀宁帮他说。
不过,他跟李神通说的都是实话,并没有居心不良,也没有搪塞李神通。
李渊明显还没有了解清楚整件事情的全部过程,也没有理清楚整件事情中谁的过错最大,谁最应该受惩罚。
更没了解清楚李世民在长安城外,以及陕东道、都畿道更各地的布置。
草草的就这么处置了李世民,那不是逼着长安城外的李世民的心腹们反吗?
在他们看来,他们是李世民的党羽。
李世民被处置了,被砍了,那他们回头也会被拉清单。
毕竟,李世民发动zhèng • biàn,他们或多或少都有参与,被拉清单是迟早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为了活命,就只剩下了造反一条路可走。
一旦长安城外的李世民的心腹们都反了?
那大唐还不得彻底乱起来?
到时候大唐有那个能力一边抵御突厥人来犯,一边清剿各地的不臣吗?
李元吉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觉得大唐没有那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