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眼中的激动之色也没了,不过并没有像是李孝恭一样大呼小叫,只是静静的坐在哪里。
李元吉没有搭理李孝恭,而是看向了苏定方问道:“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苏定方赶忙拱手道:“殿下说什么,臣就做什么,臣相信殿下这么做必有深意。”
“有个屁的深意!”
李孝恭破口大骂,鄙夷的道:“他就是想吃独食!”
李元吉澹漠的看着李孝恭道:“我是想吃独食,我有吃独食的资格,可你有吗?”
李孝恭义愤填膺的喊道:“我怎么没有?你是大唐的亲王,我是大唐的郡王。我虽然比你低一等,但我也能吃很多独食。”
李元吉澹澹的道:“是吗?你在边市中占着一成份子,等到各地的边市全部展开了以后,你这一成份子所获的利益恐怕要突破百万贯。
如果再让你在漕运和海运中多占几成份子,分上几百上千万石的粮食,那你岂不是富可敌国了?
要是你再借着这些钱财和粮食卷养一些死士,那我的位置岂不是也该让给你做了?”
李孝恭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清醒了,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
他被巨利迷惑的双眼不假,可这不代表他已经被巨利迷惑的不知死活了。
李元吉的话虽然很多,可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
你多吃多占,有钱有粮了,是不是该造反了?!
造反这个词,可不是他该沾染的。
他也清楚,在如今的大唐,沾染上这个词,死的会比谁都快。
他有能力占山为王,也有能力裂土称邦,可他没能力应对大唐的一众将帅之才,以及窝在宫里的嫡系四父子。
所以造反这个词,他说什么也不能沾,边市和漕运、海运的份子,他也不能多占。
钱也好、粮也好,他都喜欢,但他的这个喜欢必须有一个限度,这个限度由嫡系四父子说了算。
而李元吉如今是嫡系四父子中的话事人,他的话,就是他的限度。
“现在明白我为何要吃独食了吧?”
李元吉见李孝恭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也冷静下来了,盯着李孝恭问。
李孝恭脑袋有些生硬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