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最大的王圭,也才越过五十岁的门槛没多久。
「让你们站桩,不是让你们站着!」
在陈叔达等人快速的阅览着苏定方递回来的情报的时候,李元吉瞪着眼,喝斥了柴令武和王玄策一句。
这两个小子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
让他们跟着唐俭去出使,让他们跟着唐俭去学本事,结果他们到了突厥以后,不仅没想着学本事,反而想着凭借他们那点微薄的能力,去颠覆颉利的统治。
这种事大唐一帮子聪明人干了好几年都没干成,岂是他们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家伙能干成的?
也就是唐俭发现的早,及时的制止了他们的行为,并且让突厥一个名叫图塔部的小部族帮他们背了锅。
不然的话,他们肯定会跟他们所蛊惑的图塔部一起,被颉利彻底的踩成肉泥。
「舅舅,我们已经站了两刻钟了……」
柴令武头顶着一个水碗,胳膊上放着两个水碗,裆下放着一个小鼎,鼎里插着一根香,浑身哆嗦着,开始装可怜。
王玄策的待遇跟他差不多,状态也跟他差不多,虽然没有开口,但脸上也充满了讨饶之色。
扎马步对他们而言不算什么,毕竟他们跟着罗士信学过一些武艺,柴令武还学过一些家传的东西,底子都还算可以。
所以扎一两刻钟的马步不算什么,但要是给他们加上的水碗,他们就有些扛不住了。
他们不是宇文宝、阚棱那种憨憨,该讨饶、该服软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客气。
但李元吉哪会惯着他们,当即就瞪起眼喝道:「叫什么舅舅?谁是你舅舅?叫雍王殿下!」
柴令武脸色一苦,哀嚎道:「雍王殿下,臣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李元吉瞪了柴令武一眼,没好气的喝斥道:「现在知道求饶了,你们蛊惑图塔部去突袭颉利金狼帐的时候,被唐爱卿所阻,怎么不知道求饶?」
说到此处,李元吉恶狠狠的瞪着柴令武道:「当时你是怎么威胁唐爱卿的,需要我给你重复一遍吗?」
柴令武自知理亏,尴尬的垂下了头。
唐俭在这个时候乐呵呵的道:「这个臣至今仍旧记忆犹新,当时咱们的皇外甥跟臣说,他这是在建功立业,他这一票要是干成了,纵然是卫霍复生,也得给他写一个服字。
还要请臣跟他一块干,说事成之后,保臣能封一个万户公。」
唐俭说到最后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快化不开了。
柴令武又羞又尴尬,头都快塞进胸膛里了,皮靴下的脚趾头一动一动的,似乎在扣庄园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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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孝恭现在当众说自愧不如,柴令武已经被羞的无地自容了。
「舅舅……您就饶过外甥吧……」
柴令武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向李孝恭哀求。
李孝恭笑的更大声了,就像是他刚才欺负的不是自己的外甥,而是个小姑娘似的。
那家伙,要多得意有多得意,要多放肆有多放肆。
「今人不一定不比前人,我辈以后的成就也不一定比你们差,超越卫霍,凌驾于卫霍之上,为什么不能是我辈的志向?
我辈要是连这点志向也没有,如何壮大我大唐,如何为我大唐开万世不朽之功业?」
王玄策有点看不惯李孝恭欺负自己的小伙伴,纵然知道这番话说出来会遭到所有人的耻笑,会被所有人看轻,他还是挺直了胸膛,把这番话说出来了。
一瞬间,围坐在厚厚的羊毛毯上的人皆是一静。
正拎着酒壶往肚子里灌酒的王圭都停下来了,壶口的清酿顺着壶口哗哗往下流,他也没有在意,就那么愣愣的盯着王玄策。
王玄策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有些头皮发麻,但他是个不愿意轻易服软的人,他要是没开口的话,他还能继续装孙子,既然已经开口了,那他就必须挺直了腰板站下去。
当即,他又挺了挺胸膛,拔高了声音道:「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难道我辈不配有这样的志向?」
此话一出,李孝恭等人回过神了,反应不一。
李孝恭摇头晃脑的感慨道:「是我李某人见识浅薄了,没想到现在的少年人居然有如此大的志向。」
王圭一边擦拭着洒在身上的清酿,一边摇着头感叹道:「有大志向是好事,少年人就该有大志向,只是有大志向却没大能耐的话,那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空谈。」
陈叔达摇着头笑道:「叔玠兄此言差矣,以后注定是他们这些少年人的,他们要是没有胜过我们,胜过古人的志向,那我们现在所作的一切岂不是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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