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声机。”
安德烈咧嘴一笑,目光之中丝毫不隐藏他的骄傲。
留声机杂志并不是德意志留声机公司,这个杂志是来自于英吉利地区的一个传统音乐杂志。
这个杂志一开始是为了宣传那些唱片存在的,在后面不断的发展过程中,就逐渐转变成了最为权威的音乐杂志。
上面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有各个音乐家的奇闻异事,绝大多数都是对于每一位音乐家的现场评论以及唱片评论。
而其中选择的评论人,没有任何例外,全部都是行业内最为鼎鼎有名的大佬。
安德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无比的激动以及骄傲,很明显他非常自豪自己能够成为留声机杂志的专业评论员。
而卢卡很明显也没有想到安德烈居然这么说,不由得有点沉默,表情无比复杂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双手掐住他的脖子前后摇摆。
“你特么的,你什么时候成为留声机杂志的评论员的?我怎么不知道?明明我们俩一起进入柏林艺术大学,你担任爵士老师我担任流行老师,怎么你就可以被留声机杂志邀请写文章,我什么邀请都没有?”
“可能,你是,流行老师,和,留声机,杂志,风格,不符。”
安德烈一边抬起双手告饶,一边随着卢卡的手前后摇摆,脸上的笑意丝毫没有掩饰。
卢卡在那个地方发泄了许久后,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将捏着安德烈脖子的手放了下来,无奈道。
“算了,你拿到这个名额就拿到吧,不过我想要问你一下,你确定你要写傅调而不是写其他人?傅调他可到现在都还没有发任何一个专辑,甚至连音乐会现场的唱片都没有发行过……哦不对,他发行过他肖邦国际钢琴比赛的唱片,我记得我的学生还去买了现场签售,咳咳,不过他并没有发行过他的爵士现场唱片,你这样去写他真的好吗?”
“当然没问题。”
安德烈整理着自己的衣领,让被卢卡扯乱的衣服重新归于平静后,笑着对着卢卡开口道:“在留声机杂志之中是有很大一部分的地盘是给所有音乐家的现场评论写的,这一次留声机杂志给我的邀请虽然只是占据很小的一个版面,但是这个版面是关于现场音乐会的,所以我写傅调当然没有问题。”
“行吧行吧,既然你决定了,那你就写吧,我回头继续看看傅调的演奏,拿给我的学生分析去得了。”
卢卡无奈地起身,摆了摆手,转身准备出门。
他站在门口停顿了许久后,最终还是转过头看向安德烈,对着他问道。
“不过,安德烈,你有没有感觉到一个问题?”
“嗯?什么问题?”安德烈拿起笔,头也不抬的问道。
“就是……傅调他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就是他可能并不会现代的爵士乐演奏,他会的只是古典和弦呢?”
“……”
安德烈的手突然停顿,他看着面前的卢卡略微有点沉默,随后咧嘴一笑:“可是这和他的现场没有关系啊,现代爵士和弦的走向其实并不复杂,他就算不会他也只需要多学习学习,多尝试一些即可,而这些古典爵士和弦的使用上的天赋,可不是什么随便学习学习就能打发的。”
“这倒也是。”
卢卡似乎心中的石头落下了一般,吐了一口气,对着安德烈点了点头,摆手道:“算了,我先走了,回头见。”
“嗯,回头见。”
安德烈写着手中的文案,头也不抬地开口道。
……
事实上,正如同他说的那样,在他写完后便直接丢给了留声机杂志,留声机杂志那边重新审稿两三遍后,便顺手放到了第二天发布的留声机杂志之上,销售往前世界的销售点。
而这一次销售,则是差点直接撬动了北美的市场。
傅调目前的基本盘是在欧洲,他巡演的目的地也全部都在欧洲。
而北美那边傅调基本上没有任何的涉猎,那边的人对于傅调也并不是特别的热衷。
毕竟那边的市场已经几乎全部都被郎良月一个人给占领,再来一个风格相似,都是走个人风格的演奏者,并没有特别多的人有兴趣。
不过虽然他们对于傅调的关注并不大,可是他们对于留声机杂志的关注力度可以算得上是极大。
留声机杂志在北美的销售额是远超欧洲本土的,他们对于古典音乐的关注也更大。
虽然说其中很多人都是看个热闹,可是不可否认,看热闹的人也是观众。
尼克·鲍勃,一位普通的北美音乐学院教授,他同样也是订阅了留声机杂志的一人。
相比较其他的音乐学院教授那种无比规矩的服装,他一身略显漆黑的皮肤在学校的人群之中显得格外显眼。
只不过虽然他的皮肤极为黝黑,他身上穿的衣服可并不是如同其他黑人一般脏乱差,而是无比服帖地穿着一身极为显身材的西服。
不管是外套还是内衬,你完全看不到任何一丝的皱褶,比很多白人还要绅士一些。
只不过在学校内负责传递信息的传达室的白人老头似乎并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