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轰鸣,傅调环顾着四周,没有任何的一处有着空隙。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他们在疯狂地鼓掌,为傅调祝贺着他的演奏,感谢他给他们带来的听觉盛宴,以及他这一次演奏出来的神级现场。
运气以及实力,只有两者的结合才能够诞生出如此伟大的现场。
在上半场的甜品级别演出之下,傅调先是改写了目前市面上水平最强,表现能力最强的顶级钢琴家,郎良月他在2008年左右创作出来的代表作,热情奏鸣曲。
将这个世界上最为完美的热情奏鸣曲再次往上拔高了一个台阶,让今后所有人听热情奏鸣曲必听的一个版本,从郎良月,变成了傅调。
这个是无数顶级钢琴家求一辈子都求不过来的殊荣。
大家的神级现场成为顶级的版本,神级专辑,大概也就这样了,根本没有任何人是以求改变音乐的整体情况去演奏神级现场的。
也就是傅调这种莽夫,能在第一次演奏出神级现场的情况,除了表现出神级现场应有的水平之外,还改变了最高等级的表现。
这个上半场的热情奏鸣曲可能有那么一丝丝傅调太过于气愤,而导致音乐的表现得到爆发的可能性在其中。
那么下半场,傅调的情绪得到了一丝丝缓解后,他展现出来的肖邦叙事曲大概就是他能够表现出来的最高水平。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表现出的神级现场拿到了仅次于肖邦叙事曲教科书,齐默尔曼那个版本的现场,这一点更让人震惊,比之前超越郎良月还要让人震惊。
因为齐默尔曼并不是郎良月那样的新人,他是一位在乐坛上纵横数年的顶级钢琴家,他的实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
他的作品能够挂在钢琴演奏历史上那么久没有被打败,并且还被那么多人称之为最完美,最优雅的肖邦钢琴叙事曲,可想而知他的作品实力究竟如何。
然而即便如此,傅调依旧展现出来了一丝丝可以超越齐默尔曼的可能性。
他的作品已经非常逼近于齐默尔曼的演奏,可能也就差那么一丝丝,就是那么一点点人生的感悟,傅调就有可能完全地超过齐默尔曼。
这对于众人而言已经不是震撼那么简单了,而是满脑子的疑惑。
傅调他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他为什么实力能够这么强?
种种的一切在众人的心中回荡,根本得不到任何的答案,众人也只能看着傅调满肚子腹诽,随后给予更为热烈的掌声。
毕竟傅调的演奏是真的,他的实力是真的。
唯一让人疑惑的,也就是他凭什么这么年轻,就能够达成这样的水平。
不过这样的质疑同样没有办法持续特别久。
还是那句话,他们对于傅调的一切质疑,只是在质疑现实是否太过于残酷,他们虚长了那么多岁数都没有办法触碰到傅调的底线。
掌声在这样的自我怀疑之下,并没有任何的削弱,反而在一层一层地往上叠加。
哈梅林以及赵成珍两人看着傅调,也同样站起身鼓掌。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赵成珍以及哈梅林两人终于可以大声的讲话,不用担心自己的声音会让周围人以及自己没有办法欣赏音乐。
赵成珍无比无奈地摇头,一边鼓掌一边感慨道。
“有时候,真的怀疑我和傅调他参与的究竟是不是同一场肖邦国际钢琴比赛,看着他和我现在的现状,真的很让人疑惑,为什么我现在还是一位普普通通,正在和老师学习的普通学生,而傅调他则已经成为了被所有人追捧,全世界到处演出的顶级大人物,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或许真的比人和狗还大。”
“醒醒,你和他的演出差不多,和我的也差不多。”
哈梅林直接戳了一下赵成珍,给了他一个白眼,没好气道:“迪奥他比我们多的也就是一次欧洲的巡回演出,可是欧洲的巡回演出谁没有做过?我之前也做过,我不相信你没有做过,所以我们之间的音乐会次数真的差不多,甚至我们比他的还多,就更不要说他这一次的音乐节,不仅仅邀请了他,还邀请了我们,我们可是同台竞技的,技不如人就认吧,真的不要太逞强。”
“……”
赵成珍略显幽怨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哈梅林,犹豫许久后,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视线看向远处舞台上星光璀璨的傅调,不知道说什么好。
羡慕真的已经说了太多次,他甚至都有点说腻了。
从现在开始,如果不是经纪公司那边给他安排一些和傅调的正面竞争,那么他是绝对不会有任何和傅调竞争的想法。
就算经纪公司那边会想要安排,他也会在能回绝掉的情况下尽可能回绝掉。
毕竟一直被同一个打击碾压,是真的难受。
现在对于他们而言,傅调真的就和霍洛维茨一样,一直碾压在同代人的头上。
和郎良月的同代人还没有这么难受,虽然你郎良月强,但是大家并不弱,就算逊色于你也不会逊色多少,不管在什么人面前老子就算逞强也要说几句狠话。
可是面对傅调,他们只是感觉无力。
就好像哈梅林,他之前就和赵成珍两个人相互放了一些狠话搞了节目效果,现在看来还真的像是节目效果。
在傅调强势碾压情况下,如同小丑一般的节目效果。
还好他们没有选择对傅调放狠话,否则他们会感觉自己的人生更像是一个节目效果。
到时候就不是两人和小孩子一般斗嘴那般好笑了,而是被所有人钉在耻辱架上,每次说到傅调的神级演出的时候,都会提起一嘴的耻辱程度。
他甚至能够想象到那群人会这么说。
“欸,你们还记得当年傅调的那次神级演出吗?”
“当然记得,我敲,傅调当年超级牛逼,那个热情奏鸣曲还有肖邦叙事曲简直绝了,特别是热情奏鸣曲,现在都成为权威版本了,我到现在都收藏着傅调的那首作品呢,咋了?”
“我最近看到赵成珍以及哈梅林了,看到他们我就突然想起了傅调的那次神级演出,唉,真的是……时光荏苒啊!”
“赵成珍哈梅林?噢噢噢噢,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那两个在音乐会之前和傅调开场放嘲讽的那个是吧?他们俩人嘲讽傅调让傅调和他们比一比谁演奏的好,结果他们俩就是普通水平,而傅调演奏出神级现场的那个是吧?”
“对对对,就是那俩!”
“……”
“阿……西巴撒开!”
赵成珍想到这边就感觉头疼以及一丝丝的侥幸。
侥幸自己还好没有太过于高傲,听哈梅林的话,对着傅调放狠话,说自己一定要打败傅调,报仇血恨,成为这一场音乐会最强的男人。
到时候怕不是直接从最强的男人,变成最强的男人。
嗯……
如果傅调对他有什么想法的话。
赵成珍想到这边立刻摇头,将脑子里这个奇怪的念头给甩了出去,看着周围依旧鼓掌的众人,再次叹气,与众人一同继续鼓掌。
哈梅林就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了。
他看到傅调的水平实力这么强,他早就没有了和傅调对抗的想法。
如果想要打赢傅调,他就不是每天练习40小时那么简单了,而是需要每天练习80小时。
可是他现在水平实力已经这么强了,就算打不赢傅调他也已经可以算的上是年轻人之中最强的那一批。
有这些练习的时间,不如去和自己的女朋友多享受一下人生呢。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这个是哈梅林信奉的信条。
在他们俩的身后,阿卡迪,也就是鲁尔钢琴节第一天演奏出神级现场的那一位名气并不算大的顶级钢琴家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他莫名其妙感觉到了时代的车轮正在从他的身上碾压而过。
什么时候神级现场这么不值钱了?
之前每一次的演出,基本上都是谁演奏出神级现场谁就可以登顶,拿下今年的最佳新人。
更多的情况则是今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登顶,大家只能从歌词的表现中择优选择出最佳新人。
为什么今年会变成这样呢?
阿卡迪并不知道,他只是皱了皱眉头,决定先离开比较好。
不过他感觉后面可能会有一次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来决定。
他并没有注意到,在他离开的时候,边上有人悄悄地给他拍了一张照片。
实际上不仅仅是他,现场拍照片的人特别多。
特别是对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