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戏志才这个老酒鬼,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但其谋略确实比其他人强上几分。
不过,这可不代表他酒醉之后的言语,也会被自己采纳。
但闻司马懿之言,戏志才的这番醉话,莫非暗藏玄机?
被所有人关注的戏志才笑而不语,反倒淡淡扫了眼司马懿,问道:“怎得?莫非仲达与我心意相通?”
司马懿嘴角抽了抽,这用的都是些什么破词?
虽有些无语,但他还是沉稳的,面带微笑的朝对方拱了拱手,道:“在下虽无法与阁下心意相通,但却知晓,阁下在此刻开口,且说了要严查,定有自己的考量。”
“仲达莫要说笑哦,你定已知晓我的想法。”
戏志才靠在柱子上,完全无视其他人,只盯着司马懿,似笑非笑的说着:“看来是在下惹达仲不开心了呢,如若不然又怎会对着主公藏私至此?”
“唉,明明早已有应对之策,却偏要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开口,仲达,你就不怕从长此以往叫人寒心?”
司马懿一听这话,淡定的神情差点儿就破了功。
戏志才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自己不是在帮他说话吗?他不知感恩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拿自己开刀?
这些话是能当着主公的面说的吗?
他心里疯狂的吐槽着,但戏志才可不在乎这些。
他本身便是一介寒门,不受氏族子弟的待见,同样也不喜氏族之人,故而哪怕到了现在,他都是孤身一人,不论是在家还是在衙署。
也是因此,他从未有过家族之念,反正自己孤家寡人的也过了这么多年,日后就算和人起了冲突,也连累不到全家,更上升不到家族的地步。
本着这样的想法,这偌大的宫殿之上,自然就没有他不敢得罪的。
被架在台上的司马懿心底疯狂思索,片刻后才望向戏志才弯了弯腰,面带微笑的说道:“阁下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在下才疏学浅,只是有些许想法罢了,并没有相对成熟的计谋。”
“如此岂敢开口,在主公面前卖弄?”
戏志才斜睨着他,嘴角不自觉的撇了撇,心想我信你个鬼,你肚里那么多花花肠子。
其实两人共事的时间也不短了,虽说没什么甚笃的矫情,但多少也是有几分缘分的。
故而彼此间有过一些对对方的看法,但却从未有过争锋相对的争执与交锋,能做到这一点可不是因为双方有惺惺相惜之感。
这一点也是戏志才最近才看明白的,只是他懒得问对方,也不想同其他人说罢了。
一向自诩放浪形骸,风流放荡的他又怎愿深陷在与人互怼乃至勾心斗角的事情上?
这时候的曹丕深吸了口气,按耐住心底的不耐,沉声道:“诸君若是有什么好的计谋还望尽快说出!”
再不要让自己看到你们这些托孤重臣们之间相互斗心眼的场面!
后半句他虽没说出口,但只要是个聪明的,基本上都能听出他言语中的不耐。
但偏生,戏志才是个聪明的,却不是个懂事的!
“魏公,您若是真想尽快解决当下之困境,那便听我一言!”
废话,我若是不想听你的计划又何出此言?
看着醉醺醺的戏志才,曹丕心底忍不住怒火丛生。
这个混账东西,该不会是觉得自己年轻,故而在此倚老卖老吧?
有话直说,在这卖弄什么呢?
虽然戏志才只说了简单的一句话,但因其态度,叫曹丕很是恼火。
因为对方给他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个竖子似的,竖子不足与之为谋!
越想越恼怒的曹丕在心底给戏志才狠狠记了一笔,随后才面带微笑的说道:“既然如此,那边全仰仗令君了!”
戏志才闻言,这才懒懒散散的离开柱子,歪七扭八的站着朝对方行了个不甚规矩的礼,随即嘴里不知哼着什么,转身朝大殿外走去。
一直到了殿外,被冷风吹的稍稍清醒了些许,却也更觉头昏脑胀,而此时的他脚下已然踩在了阶梯之上。
身形摇晃的厉害,就在他差点儿掌控不住身子,即将摔倒之际,一双手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并将其稳稳扶住。
仔细一瞧,原来是钟繇。
“呦呵,钟老?您不在家里躲清闲,怎得大半夜跑这儿来了?”
钟繇乐呵呵的笑着,并不答话,反倒笑问:“志才,你既然有信心解决这等麻烦,想来定是知晓这刺客出自谁手了吧?”
“嗤!除了戏煜还有谁?虽然不知晓那些刺客是何时偷偷潜入长安的,但若是我没猜错,他派出的这些‘刺客’,定是当初那些黑骑!”
“因为普天之下,唯有黑骑才有这等叫人捉摸不透,防不甚防的手段和计谋,杀起人来,更是悄无声息,那些家伙······倘若真将其当作普通骑兵,只怕会吃大亏······”
“其实在下曾与先主公就黑骑一事进行过数次讨论,主要目的便是研究这些人的才能,他们学的除了shā • rén之计外,还有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