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忙端过茶壶,给江楚生到了一杯茶,小声安慰道:“陛下喝口茶消消气,再怎么也不能伤了身子。”
江楚生不予理会,看着案牍上的文书,眼神愈发凌厉。
他叹口气道:“以海棠的人品,她不该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呐!
难道她想要做个忠义之人,就可以至他人性命于不顾吗?”
…………
言海棠在宫里也听说了江楚生在彻查当年刘凯新等人的案子。
她心里也是感慨万千,觉得自己虽然职责所在,但一个清官就那样陨落,还是让人心生遗憾的。
她决定去祭拜一下那些当年那些不肯屈就宣景帝,被宣景帝视为谋逆之人的那些清廉的官员。
晚上,言海棠又偷偷的跑出了宫,在天明之前,到达了刘凯新等人的墓碑前。
这些墓碑已经很久没有人清理过了,石碑后的土堆上长满了杂草,看上起荒芜凄凉。
石碑上还隐约能看到可这刘凯新之墓的字样。
旁边还有许多自己依稀可见的墓碑,其中不乏李费等人的名字。
言海棠清理了一下石碑前的石台,把带来的祭品分别放到了几个墓碑上边。
然后退后两步朝墓碑群鞠了三躬。
冬季清晨的风冰凉刺骨,言海棠穿的单爆,里面传了单衣,外面也只披了一间加棉的大氅。
在没有遮挡的山间,寒风呼啸,刮到言海棠的前额处,那两缕青丝随着寒风也荡了起来。
她打了个冷颤,正欲转身下山,却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言海棠心下本能反应,一拳朝后打了过去。
可来人武功高强,竟然生生的握住了言海棠的手。
言海棠回头,见江楚生穿一身黑色斗篷,正站在她身后。
言海棠惊诧的问:“你怎么来了?”
她从江楚生手里,抽出手臂,冷脸看着江楚生。
江楚生也不喜不怒,一双深情的眸子,自带情义,回道:“听说你一个人出了宫,跑到了这深山老林里,朕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江楚生语气云淡风轻的,说的极为轻松,可谁不知从皇宫到这里来有近千里地。
他身为大明的皇帝,能不顾自身安危,一个人来这里,必定还是有所牺牲的。
言海棠许久不见江楚生,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受。
她不是能被轻易感动到的人,但是江楚生所做的这一切,让她禁不住要重新审视他。
言海棠心里矛盾极了,她在埋怨江楚生为什么不能把对自己的好,分一些给他的父皇。
她站在原地,沉默半晌,才道:“你如今身为皇帝,要时刻以自己的安危为重。
今日做出这等冒险的事情,恐怕是要被那些内阁的臣子责备了!
再说了,你若受了伤,皇后也会担心的吧!”
江楚生笑盈盈的看着言海棠,眼神颇有玩味,说道:“那又怎么样,我江楚生一个人浪荡惯了,不是当了皇帝,谁就能控制住我的。
就犹如你言海棠一样,改不了那不安分的内心,总想着偷偷跑出宫去,寻欢作乐!”
江楚生对外一副冷若冰霜的脸,只有在言海棠跟前,才会这么放肆的挑达调笑。
言海棠见江楚生没了正形,便不去理他,她转过身说道:“我今日来是有正事,才不像你说的那样不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