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赶紧上路,要是没能在天黑找到落脚的地方,今晚就等着风餐露宿吧!”
陈庆说的有些不近人情,越过沈如,直接沉着脸对着之前想要出逃的流犯警告道:
“方才是谁想要跟匪徒走的?”
陈庆拿过一旁官差的鞭子。“走啊,怎么不走了,落草为寇,想要过那刀口子讨生活的日子是吧,走吧!”
鞭子破空声响,虽然没有打在流犯身上,但也起到了震慑效果。
看着原先叫嚷的流犯缩成一团,陈庆心中的郁结更甚,剩下的路,他怕是时时刻刻都要提心吊胆了!
沈如觉得这里头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情,但是陈庆不说啊。
队伍继续前行,沈如回到了马车里还有些闷闷不乐。
“阿如,爹也听到外头的声音了,怎么说,这匪徒为什么盯着官差不放?”
沈宴开口询问道,“这跟那天晚上的人是同一批吧!”
“嗯!”沈如点头,“匪徒说流放队伍里有人到不了凉州,意指官差会对流犯做什么,但是陈庆不说。”
“过了甘州地界,马上就要进入肃州地界,继而是沙州,再便是凉州了!”
沈宴忧心道:“若是正常走,便也就半月余了!”
能正常啊?沈如很怀疑。
那伙人应该还会出手的,到底陈庆藏着什么秘密呢?
在陈庆的几番催促下,流放队伍加快了行走的速度,估摸着天黑也抵达了路边的驿站。
夜色如墨,驿站里极为昏暗。
安排好流犯之后,整个驿站又陷入了安静之中。
沈如心里有事,翻来覆去没有睡着,突然感觉窗户外有火光闪现,她心下一惊,迅速穿了衣裳走了出去。
“你引我过来,想干什么?”
驿站门外,一个身影站在夜色中。
“安国侯府的沈大小姐,没想到居然是个高手。”
男人从暗中走出,露出面容,不就是白日被沈如揭了面罩的匪徒吗?
“只身前来,不信我能留下你?”
沈如微眯了眼,试探说道。
“引姑娘前来,自然是有要事告知。我等不过是受人所托,前来办事而已。”
“办事,杀官差,放走流犯?这近八百人的吃喝,你们管?”
沈如讽刺道,几百号人呢,到哪里都是负担啊!
“是啊,之前考虑欠妥,杀了官差,你们这些流犯还真不知该怎么处置。”
男人承认道;“所以,我们改变策略了,顺便同沈姑娘透露点事情,朝廷不想让裴家小儿活下去,官差中有人肯定已经接到这个命令。我们对官差出手,自然是为了不让裴家小儿死。”
沈如听了心里一沉,这人跟裴闻璟什么关系?
“同我说这个做什么,我不过一个流犯,还能管得了官差做事?”
沈如故意说道,要杀裴重光啊,这些人是想救人?
那为什么不把裴重光带走呢?不过这年头沈如也就闪了一下,要是那小孩被带走了,老夫人跟裴家两位妯娌估计要疯。
还有那一干裴家人,沈如想想就头疼。
“姑娘身手好,又热心,想来姑娘也不想看那孩子出事的吧。”
“那你们把裴家人都带走不就好了。”
沈如继而说道,心里盘算了下,静王府就剩下那么几个了,都带走不好吗?
“那岂不是让静王府余孽之事坐实了?”
男人反问道,“继而让朝廷大肆追捕裴家妇孺,岂不更惨?”
哟,还是有脑子的啊!
沈如上下打量着男人,要是押送官差都死了,流犯全部跑了,就谁也不会想到裴家人身上。
但显然,自己打翻了他们的如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