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学员思索起来,明诚很快有了感想,刚要开口,却被张安平制止,只见张安平盯着街道,道:
“我们能在这里观察到党务处的暗哨,那共党呢?”
他自顾自道:“如果接头的共党在街上来回观察的话,肯定会注意到党务处这帮不专业的盯梢暗哨!”
四名学员一惊:“老师,那怎么办?”
张安平道:“我去找徐老师——你们继续盯着,如果发现有行迹可疑的行人,一定要盯紧他!”
四名学员点头称是,张安平则立即起身,离开咖啡店后,便去找身为黄雀指挥的徐百川。
好巧不巧,他找到徐百川的时候,郑耀先也正好来了。
徐百川不解:“你们两个怎么都来了?”
郑耀先率先开口:“四哥,党务处的这帮孙子盯梢太不专业了!右边的学员轻易就找出了他们在外面的bā • jiǔ个暗哨,这要是共党来了观察一阵,铁定完蛋!”
张安平心里古怪,自己和郑耀先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想出的破局之法居然这么的一致。
张安平附和道:“郑老哥说得对,我那边的学员也发现了暗哨!我琢磨这样确实容易暴露。”
其实党务处盯梢已经够专业了,如果不用上帝视角观看,肯定不能发现暗哨——张安平手下的学员能发现,其实是张安平的“功劳”。
因为他让学员主动找。
这就像有罪推论一样,假设你有罪,然后根据你有罪来进行种种推论,某些不符的行为会被无限放大。
郑耀先肯定也是采用类似的方式让学员们找出党务处特务的。
掌管全局的徐百川,自然也早早找出了党务处的特务,之前他还不觉得有问题,可被两人提醒后,顿时也认为不妥了——学员们都能看出来,经验老到的地下党肯定能发觉。
但事实不然,给你有限的观察时间,且内心对照相馆毫无怀疑的时候,这种盯梢其实是很难发现的——除非正好碰到暗哨露出明显破绽,比方说人力车拒载、店老板不专业等等引发怀疑。
但此时还稚嫩的徐百川并没有多做怀疑,而是呢喃道:“难道要让共党从眼皮子底下跑掉?”
郑耀先建议:“四哥,不如这样,我和安平带人在两边堵人,要是有形迹可疑的对象,不管三七二十一,想办法先把人暗中逮了再说!”
徐百川犹豫:“逮了?这动静是不是有些大?”
郑耀先保证:“只要做的隐秘,不会惊动其他人的!”
张安平自然是附和:“正常人被突然挟持,肯定不会逃跑或者大喊大叫,但共党极有可能会大喊大叫想引起注意,只要碰到大喊大叫的,十有bā • jiǔ是逮到正主了!动静大些也没事。”
“行!”徐百川一咬牙:“就这么做吧!老六,安平,你们一定要谨慎些。”
“没问题。”两人一齐保证。
就在两人要走之际,郑耀先喊住张安平,将自己的枪递给张安平道:“安平老弟,你经验少,枪你拿着!注意安全!”
张安平没有推辞,由衷向郑耀先致谢,但瞄了一眼后心里不由大骂:
好你个郑老六啊,居然坑我!
他在系统训练场玩枪玩的出神入化,瞄了一眼后接过的勃朗宁1900后就看出了问题——郑耀先在保险上动了手脚,走火率爆满啊!
很明显,郑耀先最初的打算应该是想着用走火的方式示警,后来看到党务处的暗哨后改变了示警方式,以“逮人”的方式示警。
而在看到自己后,肯定是打算让自己背这口黑锅。
老郑啊老郑,你老弟喊得贼亲切,坑的时候是真不手软啊!
这锅张安平肯定不背,他在收起枪之前惯例来了波检查操作——退弹、查子弹、重新上膛,关开保险。
徐百川赞叹:“安平老弟这一手一看就是经常玩枪啊。”
郑耀先心里像哔了狗一样,但面上也是赞叹不已,还说估计枪法自己肯定比不过张安平。
张安平谦逊的表示谬赞了,随后装枪走人。
……
时间:8:38分。
因为岑庵衍说的是9点,张安平估计岑庵衍可能会提前十到二十分钟左右到场。
所以从现在开始,自然就是最紧张危险的时刻了。
面上看不出紧张的他,此时却紧紧的捏了一把汗,生怕岑庵衍大意没有注意到街面上游荡的学生。
他之所以选择左侧这边,是因为从岑庵衍的住处过来,正好从左边过来,这也算是打一个补丁。
可这不能排除岑庵衍会在右边过来的可能。
他现在祈祷的是岑庵衍要是从右边过来,要么被郑耀先“逮起来”,要么能认出街上“闲逛”的几十名学员。
时间一点点过去,随着接头时间的临近,张安平心里的弦也绷的更紧了。
观察外面的他突然看到街上有一张见过的脸庞。
是党务处的特务!
对方在街上来回转悠,贼眉鼠眼的样子像极了扒手。
张安平将记忆回放,很快就确定自己是在哪见过这名特务——在自己被党务处刑讯时候,这名特务进过刑讯室。
张安平心道:
这不就是一个可疑份子吗?
正愁抓不到可疑分子呢!
他对身边的四名学员说道:“看到那个人了吗?来来回回两次了,可能有问题——明诚,你去通知咱们的人,如果抓捕失利让他们堵住他!余则成,你们跟我走,咱们去抓人!记住,抓人的事交给我,你们负责封锁他的逃路,不要让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