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喝上了。”陆天风淡淡地说道。
雷震锋面色铁青摸出电话给韩英打过去,依然没人接,他只好给副局长冯正刚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林业站的几个小伙子过来。
冯正刚副局长立刻答应下来。在班子里,雷震锋和冯正刚走得比较近,冯正刚为人刚正,但有点狂傲,俩人在看不起徐银祥的为人这一点上非常有共同语言。
尽管雨下的小了,但路上的积水却明显涨了。很多下水道的井盖都被顶起来,咕咕的冒水。车行驶在路上,有点行船的感觉。
“妈的,年年搞市政工程,搞了那么多年,居然就连几个小时的雨都抵挡不住!”雷震锋又开始骂起来:“去年尤香菊还让郝连才从我这里转了三十万的经费,说是防汛用,我看都被他俩吃干喝净了吧!”
等到了乔家坝附近,几个人不再说话,盯着路边找闸口,雷剑锋和萧尘不太参与水利的事,根本没来过。陆天风倒是来过,但二十多年前,也早忘得差不多了。
对于全区的水利设施,谁也没有叶修润掌握的更清楚。但陆天风并没有给叶修润打电话,他觉得修润的体力可能不足以应付危险的场面,他更适合羽扇纶巾坐在大帐里。
雨渐渐又下得大了起来,遮挡了视线,几个人更找不到准确的位置,车沿着清河来来回回走了四五趟,半个小时后才终于来到了沙家坝的桥涵闸旁边。
“我先去看看。”陆天风第一个下了车,冒雨向坝上爬去。
雷正锋和萧尘也下了车,刚要往坝上爬,一辆车驶过来停在坝前。
原来是冯正刚到了,他带了三个小伙子过来,其中一个以前跟着叶修润打下手,所以对桥涵闸的位置也很熟悉。
“就你们俩?其他人呢?”冯正刚还保留着一些军人作风,说话声若洪钟,见只有两个人,有些不可置信。
“天风上去了,我们仨来的。”雷正锋指了指坝上,苦笑道:“其他人喊不动,都跟徐银祥喝酒去了!也就能麻烦老哥你了,你也知道,我那里都是些女同志。”
雷震峰有时候很羡慕冯正刚,林业站全是男的,不像项目办,一个男的都没有。
“妈的,这要是在部队,先关了禁闭再说!”冯正刚骂道。
雷正锋冷哼了一声:“怪不得别人,当领导的麻木不仁,还怪下面把命令当儿戏吗?!”
冯正刚吃了一惊,以前郝连才那么过分,都很少听到雷震峰说的这么直接。
六个人爬上了堤坝,正好碰到陆天风弯腰从闸房里出来。
“怎么样?”雷震峰问道。
“电机、传送带都没了。”陆天风苦笑着摇头:“里面住了一个拾荒的,锅碗瓢盆很齐全,我问了一下,在里面住了大半年了。”
“问问厉俏,这一块是谁摸排的?”雷震峰火了,回头对陆天风吼道。
陆天风打了个电话,厉俏都没考虑,说这块是农业站的几个人负责人的。
“又是徐银祥!”雷震峰和冯正刚异口同声。
“雷局,冯局,你们看。”陆天风指着桥下河水,一脸焦急,清河的水位离堤坝也就二十公分了,可几条支流的水还在源源不断的进来,如果再不提闸放水的话,很快就要漫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