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时候那会儿长得瘦弱，经常被同村的孩子欺负，是高明程仗义帮忙，几次三番的保护了他，从此后，他就一直跟着高明程混了。
自从跟着高明程混后，其他的孩子就再也不敢欺负他了。
否则今天打了他，明天高明程就会帮他打回来。
也因此，细奶奶也对高明程很好，几乎把他当半個孙子看待了。
高明程说最近要住在细奶奶家，细奶奶就高高兴兴的给他收拾好床铺。
高明程瞥了高壮一眼，不客气的说道：“我嫌你打呼噜！”
别看高壮生的瘦弱，但呼噜声可不小呢，并且还磨牙！
“你洗澡了没？我先去洗个澡，一身的汗。”
高壮就说：“我已经洗过了，再听会儿故事就睡了。”
既然高壮洗过澡了，高明程也就不管他了，从隔壁的屋子里拿了换洗的衣服，又把裤兜里的两页金箔纸小心翼翼的放在枕头下面藏好。
这会儿他们村还没有通自来水，田地里的用水靠水库，家里的生活用水就靠水井。
村子里共有三口公用的水井，也有几口别人自家打的水井，不过高明程家没有水井，高壮家也没有，所以他们都得去公用的水井挑水吃。
因为这个，他们村子里的男女老少，大部分都习惯到水库里洗澡，在西边的那个水库，有一个湾叫做女人湾，因为地形的缘故，三面都有茂密的灌木丛遮拦，所以村子里的女人们都习惯到那里洗澡。
而男人们，则会到另外一个水库里洗澡。
高明程跑到水库边，三两下就脱掉了衣服，然后一个跃身，就落入水中，发出‘啪’地声响，水花四溅。
他先是在水中畅游一番，然后才清洗着身体。
被冷水一激，他体内残留的酒意就消散了。
他仰面浮在水中，望着天穹。
墨蓝为底，繁星点点，偶有浮云飘动，变化莫测。
86年的天空，真漂亮！
高明程感慨着，从水中走到岸边，把之前脱下来的脏衣服打湿，随便搓揉了几下，就算是洗过了，然后拧干往岸边的灌木上一丢。
紧接着他穿上干净的衣服，拎着洗好的的脏衣服，往细奶奶家走去。
进了院子后，他随手把湿衣服挂在晾衣服的竹竿上，然后从里面关上了门。
“我先睡了。”路过高壮屋子时，高明程低声说了句。
“哦，我等下也睡了。”高壮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同时还有收音机中的声音。
高明程没有细听，他现在对收音机里的故事不感兴趣，只想一个人安静的研究一下金箔纸。
回到自己的房间，高明程用火柴点燃了煤油灯。
这煤油灯也是细奶奶之前放在这里的，看到这煤油灯，高明程后知后觉的知道为什么细奶奶的房间是漆黑的了。
这是因为她把自己用的煤油灯给了他用。
一股暖流自心底涌出，四肢百骸都觉得十分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