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姣没忍住,趁天哥转头和阿凯说话时,悄悄朝楚婵挤挤眼睛,一脸调笑地看着她。
楚婵接收到她这个莫名其妙的眼神,不禁撇嘴翻了个白眼。
什么毛病!
探员们经常赶时间,于是练就了一身快速吃东西的绝技,张姣怕耽误他们的事,见他们快吃完了就打算离开。
她估算着时间,鹏哥应该已经回来了。
“我送你出去。”楚婵将手里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上前勾住张姣的手。
“不用,你吃慢点。”张姣不赞同的看着她两口咽下一块面包。
这样吃东西最容易伤肠胃了。
“没事啦,走吧。”楚婵掏了掏自己的口袋,想掏出手帕擦嘴。却摸了个空,手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弄丢了。
张姣无奈叹气,正准备从手提包里拿自己的手帕给她用。
就见一张折叠整齐的男士手帕被送到楚婵面前,她楞楞地转过头,是孟蒲。
天呐,这是什么场面?
楚婵却不同于她的反应,感激地接过手帕,“谢啦,回头洗了还你。”
张姣惊讶的张开嘴,震惊的看着她,又侧头看看一脸平静的孟蒲。
这是该说谢谢的时候?
这是你即将脱单的时候啊!
楚婵用孟蒲的手帕擦擦嘴,没注意张姣脸上的表情变化,自然的随手塞进自己口袋里。
孟蒲倒是发现了,有些羞恼的轻咳一声,“我先回办公室了。”
“行。”楚婵点点头,又对张姣说:“我们也走吧。”
张姣顺着她的力道向前走,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原来是个还没开窍的傻瓜呀!
众人独醉我独醒,一个人吃瓜可真寂寞。
算了,人家女主的事,是她一个炮灰路人甲能操心的吗?
乖乖吃瓜就够啦!
张姣不再多想,专心等着傻瓜开窍。
路过重案组办公室时,她不经意的往里扫了一眼。
“咦?”她停下脚步,再次回头。
“怎么啦?”楚婵看她不走,发现她正透过窗户,盯着对面办公室墙上的信息板在冥思苦想些什么。
“这幅画上的人有些面熟,我好像在哪见过她。”张姣拧着眉,她敢肯定。
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而过,这颗大痣!
这幅素描画只有真人的八分像,但张姣还是想了起来。这个人是她第一次遇见凤婶的时候,欺负凤婶的那个领头凶阿婶。
楚婵不以为意,“你见过也不奇怪,这个人是古墩路上比较出名的恶霸了。挂着帮派的名头对沿路的店铺摊贩收取保护费,勒索。”
张姣以前来警局来的勤,偶尔在路上遇到过也很正常。
“这个人怎么了?”张姣没说她们之间的渊源,若无其事的继续提起脚步向前,不着痕迹的向楚婵打探着。
“被杀了,从四天前开始,就有中年妇女接连被人残忍杀害。其中这个黄大兰,就是你眼熟的这个,身上一共中了三十八刀,是第一个被杀,也是伤口最多的一个。”
楚婵没怀疑,将一些能说的、不重要的信息分享给张姣。
“找到凶手了吗?”
“没呢。这些死者欺负过的人太多了,不少人都跟她有仇,我们正在慢慢排查。”
楚婵都郁闷死了,审完林大山他们就全体出动出去排查一圈了,还剩一大半受过欺负的人没去盘过,所以暂时还没找到线索。
张姣同情的点点头,现实中查案不像小说中写的那样,没那么多好运,随时有线索砸在你头上。
走到警局门口,鹏哥果然正在马路斜对面等着。
张姣向楚婵挥挥手,“我先回去了。查案再重要,你也得多注意休息,别把身体熬坏了。”
姑妈都开始吐槽她老是磨破自己的衣服了,要是回头把头都熬秃了,估计姑妈能住过来,天天给她灌生发的药汤。
楚婵暖心的笑,“我知道啦,啰嗦!”
张姣不跟她一般计较,转身走了。
鹏哥一直盯着警局大门,张姣穿过马路走过来时,他已经为她拉开了车门。
车子缓缓开动,张姣沉默的看着窗外不停后退的楼房和树木,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妈情绪怎么样?”鹏哥以为张姣会这么一直沉默下去,却没想到她突然问了一句。
他想了想,回答道,“刘妈一直都在哭,我感觉她状态不大好。”
张姣点点头,这是她见过的,刘妈最伤心的一次了。
希望她能早点看开吧。
张姣一回到家,就倒头睡下了。一直睡到夜幕降临时分,才被志远喊起来吃饭。
她在家里平静的待了两天,哪里都没去,一直悄悄地思考着发现的一点小疑惑。
“小姐,我找借口问过刘妈了,今天就是张明凤去世的第七天。”
齐妈恭敬地站在张姣的躺椅旁向她回话,她跟凤婶不熟,直接称呼着凤婶的名字。
张姣将书签夹到她正在看的那页,然后轻轻合上。“那今天不就是凤婶的头七吗?”
头七在丧葬习俗中是个很重要的日子,传闻中在头七这一天,死者的灵魂会回到家中。
死者的亲友需要准备香烛纸钱,在牌位前烧给死者,还得为死者哭灵,引他回家。
“你给刘妈打个电话,让她从账上支钱给凤婶买点香烛纸扎送去。不是还得烧天梯嘛,咱们出钱吧,凤婶毕竟是我的员工,不能对她的丧事不管不顾的。”
天梯是种纸扎品,在头七这天烧给死者,好让他能顺着天梯爬到天上去过好日子。
算是生人对死者去世后生活的一种美好憧憬吧。
“我知道了,等会我就去给刘妈打电话。”
齐妈走后,张姣用书脊轻轻敲打着手心,带着些叹息道,“第七天啊!”
她起身走到书桌前,给楚婵打了个电话,想向她确认一些事,但没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