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渠都没追上,那背影已经回家,他只好打开布袋,惊讶地发现里面居然是米粮,分量还不少。
一瞬间他就都明白了。
为了多卖些钱,陈叔每天都要走十几里路去镇上卖鱼,其为人也忠厚,怕是完全不知道他已有了养活自己的本事,只当自己生活依旧困难。
“这......没必要的。”
梁渠叹了口气,一饼之恩可不敢忘。
没那一饼,他可能早就饿死在家里了,只因学武,秋税都要银钱,始终没来得及做点什么。
想必刚刚的争执,是陈叔和他的妻子?
梁渠很是羞愧。
陈庆江送完米回到家,家中氛围依旧沉默。
妻子阿娣坐在墙角独自生闷气,也不看丈夫一眼,只埋头理着线头,送米的事,倘若是平常,她倒也不是不肯,可小儿子前些日子害了病,病是治好了,积蓄也没了,秋后还要交税,那可是三个人的税!
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吗?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话。
屋内烛火跳动,将墙壁照成幽暗的红色。
许久,陈庆江蓦然起身,烛火被带起的风压压得一低,晃得阿娣差点扎到手,她愤然抬头,却不料身子突然轻了起来。
阿娣脑子一懵,羞恼至极:“你又要做什么?”
陈庆江抱着老婆,低头吹灭蜡烛,瓮声瓮气:“睡觉!”
“大娃二娃在睡觉呢!”
“两头小猪,怕啥?”
阿娣脑子一片空白,涨红着脸,哪还有先前的恼火劲。
对付女人,就该这样。
......
门口,听到屋内传来的动静,梁渠收回试图敲门的手,神色尴尬。
本想着夫妻二人为自己吵架终归是不好的,便想上门道歉,结果撞见这等尴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