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想来,不禁莞尔。
嵇恒低声道:“大秦开国时日不久,应该不会太过苛责。”
“不然那些荒凉郡县的官吏,为了这道年关,翻山越岭、跋山涉水的来到咸阳,结果献上的只有惨不忍睹的政绩单,不仅要遭受一顿白眼跟呵斥,甚至还可能被当场撤职,大秦眼下应不至于如此短视。”
嵇恒轻笑一声,神色颇为感慨。
随即。
他就眉头一皱。
他想到了一件事,朝廷进行上计时,基本是朝廷最繁忙的时候,若是官吏都忙于审理年前工作,那‘抢钱’的事,又该让何人去做?
很快。
他就将此事抛于了脑后。
这是扶苏担心的,他何必去庸人自扰?
另一边。
扶苏直接住进了书房。
他已将管仲变法内容都看了一遍。
扶苏合上竹简,惊叹道:“管仲的治国想法,果真是异于寻常。”
“很多想法都有可取之处。”
“重商!”
“不过秦跟齐的情况有很大差异,有些东西并不适合照搬,像管仲提出的农业两年一征税,在大秦就行不通。”
“齐的主要钱粮来源是税赋,而大秦眼下主要还是租赋。”
“国储制度,确是可行。”
“囤积足以控制市场粮价波动的粮食,实现丰饥平衡,控制粮价波动。”
“当年关中大索,米贾飞涨到1600钱一石,若当时关中设有国储,或能大幅避免粮价飞涨,也不至当时饿殍甚众。”
扶苏轻叹一声。
他现在是终于明白,为何嵇恒对管仲这么推崇了。
管仲的一些想法很有创造性。
不过,最令扶苏上心的不是这些,而是‘官山海’。
盐铁专营!
开放盐池,让民间进行生产,然后国家统一收购,这一政策不仅控制了盐业的销售和产量,还控制住了盐价,更让朝廷获利颇丰。
寓税于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