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晚到的感谢,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将这件事对温凛月一说,后者猜测:“楼总应该是想对你做最后的挽留,他生来都是拒绝别人,哪有别人拒绝他的份。”
程夕鹿听完挑眉:“这么笃定?你好像很了解你们老板。”
“毕竟我的短期目标是总裁秘书,不知己知彼,又怎么能完美胜任。”
有道理。
她舒了口气:“那你帮我支个招,怎样才能不得罪人。”
“没招,实话实说就好了,别跟他耍心计。”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温凛月点头,毫不客气地说:“确切而言,这是独属于程夕鹿的必杀技,没人能逃得过你那双‘全世界就我最坦荡最诚挚’的眼睛。”
“......”
听着不像是好话。
但她认了。
好离谱。
天底下,居然会有人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神。
准时五点,楼总派来的司机,驱车到小区门外接她。
程夕鹿稍作收拾,化了淡妆出门。
气质使然,即便不是高奢高定加身,只是简单的日常穿着,也能让人禁不住多看几眼。
女孩的美,偏于内敛。
耐看型的长相,更能经得起反复品鉴与欣赏。
闻绯曾说,这样的面孔,做不到令男人一眼沦陷。
却足以在悄无声息中,深深扎根到他心骨。
属于纯度极高的,慢性毒药。
吃饭的地点在一家高级会所。
司机解释,楼总刚好在这里有个应酬局,十分钟前已经结束,程小姐如果介意,可以马上更换地方。
她摇头:“没关系,我不介意。”
以前在公司,时常跟着秃头王出入各种会所和娱乐馆。
人都麻了,还介意什么。
一顿饭而已,又不是约会。
车子停稳,会所的侍童远远走过来,礼貌地替她拉开车门,然后将手里的大伞撑于她头顶。
下雨了?
程夕鹿仰头一看。
不是雨,是雪。
京市的天气就是如此,说变就变,从不会给人警示和缓冲。
随侍童进门两步,又见迎面而来几名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他们面带恭敬和肃意,步伐急切地朝着会所厅外走去。
像是在迎接什么人。
程夕鹿似有某种预感,脚步顿住,下意识转过身去。
昏暗低垂的天幕下,一辆黑色迈巴赫正缓缓靠近门厅。
即使看不清具体车型。
但凭前刻绕过环岛转角时,那一晃而过的明黄色车牌,她似乎可以断定,来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