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陈怀义真的请到圣人,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要死。就算不死,也会身败名裂,下场比陈怀义更惨。
这方世界,天大地大圣人最大。
圣人裁决的案子,大周王朝的皇帝都不敢推翻。
所以,众人瞬间变了脸色。
但陈怀义的二叔陈志远忽然哼了一声:“陈怀义,吓唬谁呢?你肚子里有几滴墨水,我们比你更清楚,请圣人?以诗明志?你有那个能耐?”
陈建忠等人闻言,瞬间放松。
“哈哈,陈怀义,你确实是咱们屯阳县年龄最小的童生文位获得者,五岁就获得童生文位,可那又怎样?”
“就是,那么早获得童生文位,文心却只是最低的九品,此后十多年里不得寸进,年年考试,却年年落榜,始终拿不到秀才文位,如今成年依然没有突破,就这水平还想请圣裁?”
“陈怀义,你会写诗吗?怕是连格律都记不全吧,这么多年就写过几首毫无价值的打油诗,还想以诗明志?”
“当然,你可以诵读别人的明志诗,但那需要海量文气加持,你有那么多文气?你那么点文气……呵呵。”
众人越说越兴奋,说到开心处,还哄堂大笑。
陈怀义见状,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祠堂内的众人,不时摇头。
陈建忠冷喝一声:“你个不知廉耻的畜生,还不跪下?”
陈怀义叹口气:“本来打算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们相处,可换来的却是背叛,不装了,我摊牌了,我还是那个天才。”
“嗯?”
“哈哈哈哈哈哈……”
“陈怀义说他是天才。”
“笑死我了。”
“傻了吧?”
“可笑至极!”
“他要是天才,那我是什么?我是大儒柳随风?”
“他要是天才,我跪下来喊他爷爷!”
陈建忠忍住笑意:“陈怀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怀义再摇头:“井底之蛙,不可语海。”
陈建忠收敛笑容,冷声喝道:“肃静,祠堂重地,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又朝陈怀义道:“陈怀义,结束这场闹剧,否则,我就不止要在族谱上记你一笔,更要把你扭送县衙,以败坏门风欺凌寡嫂之罪治你的罪。”
陈怀义看到不看陈建忠一眼,抬头向天:“弟子诗成,请圣人过目。”
话音落下,朗声道:“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半句过后,静悄悄的,天上地下没有任何反应。
陈建忠冷笑:“果然是个胸无点墨的徒有虚名之辈,这等直白的文字也想请动圣裁?只怕会污了圣人耳朵,我要是圣人,会直接把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小畜生劈死以正视听!”
“哎,太直白了。”
“打油诗而已,还想请圣裁,果然读书读傻了。”
“他以为他是谁?”
“数千年历史上也就寥寥几人请到过圣人,但那些人无一不是惊艳才绝的人中龙凤,他陈怀义凭什么?”
“区区童生哪儿来的底气请圣裁?还原创明志诗?但凡他借用先贤的明志诗我都高看他一眼。”
“呵,不自量力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