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偿?还是留给你的家人吧,”周承宗冷笑一声:“来人,把这造谣生事之徒拖回县衙关押,待本官重审之后发落。”
青衫男子急忙求饶:“大人,法外开恩啊大人,小人也是童生文位……”
周承宗大怒:“既有童生文位,便应更懂众口铄金之理,可你不但没有慎言,反而在大庭广众之下行此卑劣之事,当罪加一等。”
青衫男子被衙役拖走,全场百姓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被罪魁祸首牵连。
周承宗却挥手道:“速速散去,以后莫要做那学舌鹦鹉,否则祸不远矣。”
等百姓散开,笑呵呵挽住陈怀义的手臂:“陈小酒仙,息怒息怒,为那等学舌小人大动肝火,实在不值得。”
陈怀义拱手:“多谢大人。”
“这是本官职责所在,有甚谢不谢的,”周承宗摇摇头:“说起来,倒是本官疏忽了,忘记为你安排住所。”
陈怀义摇头:“大人客气,陈某一介童生,如何敢劳动您如此费心。”
周承宗则放声大笑:“你可是圣人钦点的小酒仙,诗才无双,是我屯阳县的骄傲,本官如何殷勤都不为过。”
说到这里,从袖子里取出一封请帖:“陈怀义,我今夜在县衙中摆下一席薄酒,宴请县内名士共赏春月,务必赏脸。”
陈怀义拿过拜帖,扫了一眼,点头:“晚辈一定准时登门。”
等周承宗离开,瞅瞅光秃秃的街道,又扫向对面的悦宾客栈,看到门口一闪而逝的身影,冷笑一声,转身回到房间。
朝满面愁容的王薇薇笑道:“嫂子,你看,这不就妥了?小事一桩。”
王薇薇叹气:“你都要与人家赌命了,还说小事一桩。”
“只是吓唬吓唬那些人。”
“万一吓不住他们呢?届时骑虎难下,被迫赌命,岂不更加难堪?”
陈怀义摇摇头:“绝不至于。”
“难道,你早就知道周县令会出手?”
“不,不知道,但我猜测一定有人出面收拾残局,或者是周县令或者是邓学政,又或者是我师父、师兄师姐他们,也有可能是过路的侠客,反正肯定有人不愿意让我这个名声鹊起的小酒仙与人赌命。”
王薇薇闻言惊诧,自己这个小叔子什么时候有如此机智了?
之前怎么一点也没发现。
是开窍了?
还是以前一直在藏拙?
不过,这是好事。
男子汉大丈夫,只有本事远远不够,还得有心眼,如此才能活得更好。
想到这里,松了一口气。
但想到街上传播的谣言,还是忍不住心生忧虑:“怀义,这等谣言,轻易不可消灭,周县令能帮一时,却帮不了一世,咱们还是早想办法吧,要不,咱们速速离开这屯阳县去外地避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