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义想都不想地回答:“师父也不行。”
肖银铃眨眨眼:“真的啊?”
“那当然,你师弟我岂是那般随便之人?哼哼,说了不再答应任何人的求取,那便没有人可以例外。”
“那师姐我呢?”
陈怀义大义凛然地拒绝:“也不行。”
但话锋一转:“不过嘛,师姐开口,我肯定自愿相赠。”
肖银铃闻言咯咯地笑起来:“师弟,你现在就给我写一篇。”
陈怀义上下打量肖银铃片刻,伸开腿:“懂?”
肖银铃颠颠地跑到床边,捏起白白嫩嫩的小拳头轻轻敲打起来:“师弟,这力道,还满意吗?”
陈怀义露出惬意的笑容,点头:“不错,你想要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都行,好听就行。”
“这样啊,”陈怀义随口道:“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静女其变,贻我彤管;彤管有炜,悦怿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诗成,惊圣人。
吉祥客栈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间安静,齐刷刷抬头望天。
共情,鬼神齐诵,连诵三遍,声传大周王朝。
生景,异景浮空,俊俏小伙与美貌静女的爱情故事活灵活现地呈现在大周上空,其中种种动人画面,令人情不自禁地露出会甜恰的笑容。
无论贫穷与富贵,谁还没个青春期?
谁还没有一段朦胧而美好的爱情?
坠天花,大片大片的花瓣自天而降,落地后化作最为精纯的原创文气,无声无息地被陈怀义吸收。
惊圣人。
圣人再次出现,微笑颔首:“此词,古风极浓,用词极为古拙,水平远超先贤,风格也极为特殊,当为此类之首,陈怀义,这篇古诗可有名字?”
“就命名为‘静女’可好?”
“可,要用化名吗?”
“不用不用,这个就用弟子本名。”
“甚好,”圣人微微点头:“此诗颇为精巧,画面极美,便是本圣观之,也略有心动,若有灵思,可多作此类诗词,本圣甚喜。”
“谨遵圣人教诲。”
“嗯,再接再厉,”圣人说完,缓缓隐去身影。
异象结束。
人群逐渐恢复之前的喧闹。
“真不愧是陈小酒仙,随手又是一篇惊圣人。”
“真美啊。”
“文字很拗口,用词很晦涩,但我竟然能感受到其中的美好,真厉害。”
“风格古拙,但内容亲切美好,情感真挚动人,陈小酒仙开创一个新的流派。”
“上古时期民间也有类似小调流传,但水平与陈小酒仙这篇《静女》不在同一档次。”
“陈小酒仙这是写了多少篇惊圣人了?”
“这半个月里看到圣人的次数,比这辈子还多。”
“天纵奇才,天纵奇才啊。”
“我屯阳县之骄傲。”
“老陈家多年没动静,一动就出了个惊天动地的大人物。”
“还老陈家呢,人早就跟老陈家没有联系,嘿嘿,还是老陈家主动驱逐陈小酒仙,现在后悔死了。”
“嘿嘿,都看笑话呢,陈家在屯阳这一支算是彻底完了。”
“嗯,一批人被杀,一批人服劳役,剩下的全是上不得台面的歪瓜裂枣,又碰上这事儿,别说这辈子,下辈子都翻不了身。”
“姓陈的活该,凭空污蔑陈小酒仙,咱们满屯阳谁不知道陈小酒仙和寡嫂都是本分老实又贤惠的人,编造那么荒唐的谎言污蔑叔嫂二人,当真是丧尽天良。”
人群讨论越来越激烈。
一个穿黑色长衫的年轻男子听了,却脸色阴沉地轻哼一声,纵身飞过人群,落在客栈大堂,一掌拍飞阻拦的王富贵,直冲天字一号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