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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鸟飞过阴森的老林,春雷轰轰的在云瑱地界响了起来,行了一天的军队在此立营扎寨,明日一早再启程过云瑱郡,然后向东回燕京。
临时搭建的营帐之中,费种倒了一杯酒水,递给许长青,转身回到长案后面坐下。
“此趟差事,还以为苏家会奋起反抗,陛下还特意让我领了五千甲士和一千燕山铁骑护送宣读使,没想到会这般顺利。如此一侯剪除,就只剩七个世袭罔替的侯爵,下回来,就该是这云瑱侯。”
“云瑱侯性子烈,说不得会反抗……将军,你我还是莫要在此事上随意说笑,该有陛下定夺。”许长青与同来的秦庄不同,虽说也是皇宫侍卫长之一,但他是太师举荐上去,临行前,还被特意叮嘱了一番。
“是啊,此事你我多嘴了。”
费种收起刚才的玩笑,脸色严肃的点了点头,随后两人又说起定安城,许长青放下酒杯让他不用费心多想。
“定安军已让韩涛接管,又有秦观在,他还是一品境界,这定安城破落侯爵安有对手?何况还有将军留下的五百甲士和五百铁骑,足够震慑宵小之辈了。”
总有时候,话语说得太满,会带来意料之外的事。
两人在帐中又闲聊一阵,明日一早还要开拔赶回燕京,便相互告辞,许长青刚一起身,外面有快马冲进辕门,来到大帐前,那斥候翻身跳马,掀开帐帘快步进来。
“启禀将军,出事了,定安侯反了!”
“什么?!”许长青脸上表情凝固,与上前的费种对视一眼,后者声音低沉几乎低吼出来:“他无兵卒,如何反的?!”
“不知道……”那斥候确实不知详情,他只是从另外一个县城追上来通报的,“定安城陷落消息并未传开,吉、渠、青山,三县被骗开城门,县中又多是侯府故吏,兵不血刃就拿了。”
费种脸色大变,他护送圣旨过来,苏从芳反叛,夺了定安城和另外三县,陛下那边追究,他难逃责任。
“吹号升帐!”
到的此时,他不可能还能安然坐在这里等候消息,叛乱初期是最容易剿灭的,定安城兵马哪怕被对方拿到手中,也不过四五千人,加三县那些地方兵卒,训练不足,兵甲不齐,不具备与皇城甲士厮杀的能力。
不久,苍凉的号角声响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