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郁一向知道裴然不太靠谱,家里的小儿子,又从小被母亲娇惯坏了,张狂又任性,然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直接说出要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别人的话,也未免太过分了些。
这是把她们当什么了?
她气愤地暗暗攥紧拳头,又瞥了眼林安安,对方似乎也怔愣了下,但好在会掩饰,不愧是学表演的,下一秒,粉拳就砸在裴然的身上,嘤嘤地哼唧着:“然哥,愚人节早过了,不带这么捉弄人家的。”
林安安的声音又嗲又娇,媚气十足,是个男人都受不了,齐郁听到有人“嘶”了一声,紧接着又响起几声不怀好意的笑。
程稷南神色难辨,仿佛在冷眼旁观,明明是戏中人,却仿若在看戏一般,轻轻摇晃着酒杯,一口一口的慢酌。
直到最后一口尽,酒杯被缓缓推回到桌上,人也站了起来。
“君子不夺人所好,裴二少慢用,失陪。”
话落,人走。
一句慢用,也不知他讽刺的是酒,还是人。
亦或,二者皆有。
江心宁毫不迟疑地追了出去。
齐郁在心里长长地吁了口气。
程稷南一走,裴然的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瞥了齐郁一眼,就转过头和林安安继续堂而皇之的说笑。
齐郁觉得,这是他在暗示自己有点眼力劲,可以滚蛋了。
虽然不想扫了那两人的兴致,她起身离去前,还是“礼貌”般地打了声招呼。
有没有搭理自己也无所谓,面子上该做的总要做足。
齐郁脚步未停地径直出了会所,夜风一吹,感觉空气都新鲜了。
她左右看看,挑了个偏僻点的角落,摊开手心,露出捏的有些变形的半盒烟,是刚才离开前,在牌桌上随手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