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本来没发现,这会儿才看出来,纪舒往日行礼弯下的腰,可比这低多了!
她恨恨磨牙,阴阳怪气道:“纪氏你可算睡醒了啊,可有想过你夫君一整晚都在受苦呢!”
祁承序牙关紧咬,瞪着纪舒。
嘭——
老夫人将佛珠往手旁桌案一拍,“纪氏!你叫阿序在你房外冻了一夜!实在是太过分了!”
“二爷行军多年,只是跪上一天一夜便过分了,那叫我白白替外室养孩子,是不是更过分?”
纪舒摸到一边的位子慢悠悠坐下了。
李氏、老夫人和祁承序的表情都变了。
这副恨极了她却不能拿她如何的样子,纪舒看了只觉得大快人心。
她笑着说:“等明日我便要把此事告知爹娘了,二爷不肯给纪家和我一个交代,这姻亲还如何结的下去?”
“算了算了,你跪也跪了,该消气了吧!舒儿,你和阿序六年夫妻,可不要说傻话!”
李氏意识到纪舒是要玩真的,态度当即一百八十度转变。
武定侯府还用得着纪家,而且纪舒这么能干的长媳,错过一个就再难得了。
老夫人趁热打铁,“既然来了,便认认两个孩子吧?他们都懂事的很!”
“行儿!宝心!”
暖帘后传来脚步声,宋妈妈抱着祁谨行,牵着祁宝心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了个身量纤纤,容貌清秀娇嫩的姑娘。
她眼眶有些微红,隔着人群遥遥看向祁承序。
方才在耳室,听纪舒一口一个外室,江芙心里老不是滋味。
在威海关,她和序哥也在田野间拜了天地,敬告天神,明明也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如今却要被羞辱成外室。
祁承序瞧见江芙委屈的模样,心间钝痛,挣扎着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