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侯府的事,纪乘风虽然没写折子上奏,但侯府人多嘴杂,消息很快还是被全京知晓。
一时间不少同情纪舒的说辞,人人都道武定侯府的二少夫人贤惠。
守了六年活寡,将侯府治理的井井有条不说,还宽宏大度,来历的不明的孩子说养就养了。
连太后都怜她,下旨赐了她一箱宝贝。
这日一早,纪舒在镜台前梳头,喜桃在妆奁里挑拣今日要给她戴的簪子。
可找了好几遍,愣是没找到。
“怪了,太后前几日赐给夫人的玛瑙钗,奴婢昨儿还看到的,怎么今日就没了?”
喜桃气冲冲道:“定是有人手脚不干净!奴婢这就叫人去搜!”
“等等。”
纪舒将银梳从发尾取下,眸色轻闪,笑盈盈道:
“捉贼捉赃,要找便当场将人拿下,处置了。才好杀鸡儆猴。”
喜桃会意,欠身应道:“奴婢记住了!”
“太后赐的东西里头,还有一样贵重的鸽子血玉簪,取出来给我盘发吧。”
“是。”
纪舒带着血玉簪,以巡查之名在长乐院走了一圈。
第二天一早,纪舒领了喜桃去铺子查账,长乐院的下人都懈怠了,各自躲懒偷闲。
这时,一个矮小身影灵活的穿梭在廊下,躲过众人来到纪舒房前,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她直奔妆奁,熟练的展开,一通乱翻。
“找到了!”
祁宝心喜滋滋的拿着血玉簪,跳下圆凳。
刚走了没几步,门便被砰的一声推开了。
喜桃震惊不已:“宝小姐!竟然是你!”
“你!你们怎么会——”
祁宝心吓得摔坐在地,本来无人的房里,忽然冒出来好几个仆妇,目光复杂的看着她。
门外聚集了一群下人,“出什么事了?”
“宝小姐偷少夫人的血玉簪呢!我早听说这几日夫人丢了好多首饰,没想到是宝小姐——”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
祁宝心挥舞着双手,到底还是五岁孩子,心虚的当场大哭起来。
另一边,江芙正在府上花厅闲逛。
祁谨行在李氏院里,李氏不让她多待,江芙难受时不免想念起女儿,对着花自怜自艾。
虽然偏心儿子,可女儿也是手背肉,江芙提步打算去长乐院。
谁知刚走两步,便听廊下仆妇聊天:“宝小姐竟然连续几日,偷盗少夫人的首饰!”
“可真是没想到啊,宝小姐那么小就会偷东西了。”
“威海关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怕早就学坏了,可怜夫人,若是亲生的,必定不是这样的。”
江芙听了须臾,气得面上青白交加。
提着裙摆便冲长乐院奔去,跑到廊下拐角,和祁承序撞到了一起。
“芙儿?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祁承序穿着戎装,看样子刚上任回来,他领了兵马司的差,每日去街上巡视。
江芙看见他,哭着扑进他怀中。
“序哥,宝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