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下旨无非是杖打,侯府自己先打了,再叫把人抬去皇上跟前请罪。定会比傻等皇上的圣旨来更好。”
祁承序木着脸,纪舒说的这人肯定是他了,可他长这么大,还没挨过板子。
李氏也心疼儿子,当即想了个昏招。
“既然是关起门打,便不用那么实诚吧。浅浅打两板子,再抹上血进宫去,叫皇上看一眼就行了吧……”
老夫人气的抓起手边静枕砸了过去。
“蠢货!咳咳咳!你当圣上他是瞎的吗!敢到皇上跟前糊弄,你是想我侯府死无葬身之地?!”
“我挨!”
祁承序咬了咬牙,看向纪舒,“我何时去请罪?”
“自然是越早越好。”
纪舒看向宋妈妈,“赶紧去找人准备。马车也备好,去祠堂把侯爷离京前,留下的进宫腰牌取来。”
宋妈妈离开后,李氏抓着祁承序的胳膊,眼底泪濛濛的。
“这、这就完了吗?”
“此举只能让皇上消气,不让皇上一怒之下牵连全侯府。但仅仅如此肯定是不行。”
纪舒道:“贡品的损失,侯府也要补上才行。”
“那波斯蓝宝石价值连城,侯府哪有那么多银子啊!”李氏哭道。
老夫人转了转眼珠,对纪舒说:“舒儿,老身记得你嫁进来时,带了百来抬嫁妆……如今侯府有难……”
“侯府有难,孙媳自然义不容辞。”
“可是……”
还不等老夫人三人露出笑脸,纪舒话锋便急转直下。
“祖母不知,六年前我接掌侯府中馈,可谓临危受命,当时无论田庄还是铺子全都入不敷出,还欠下一大笔亏空。孙媳的嫁妆早在六年前就填进去了,哪里有存余啊……”
纪舒指尖卷着绢帕,擦拭了一下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