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司直比较柔和:“秦大娘子昨日可是到宝相寺烧香?”
秦想想点头:“昨日乃是妾身亡母忌日,妾身特地前往宝相寺给亡母的长生牌位添香油钱。”不会吧,不会吧,难道她昨晚下手太重,将那杨大贵给打死了?不可能,她的鞋底好像没有那么结实啊,那杨大贵,也没有那么脆弱吧。
马司直的目光顿时锐利了几分:“秦大娘子昨日在宝相寺待到什么时辰?”
秦想想据实回答:“昨日妾身本来要离开,忽然天降大雨,妾身没有雨具,便在宝相寺中待到未时左右,眼看天色已晚,大雨仍磅礴,寺中知客好心借妾身斗笠和蓑衣,只不过还没出宝相寺,雨便停了。妾身便折身返回宝相寺,将斗笠与蓑衣归还知客。便是在此时,妾身遇到了家严身边的长随杨大贵……”
她正要说到关键处,马司直仔细观察她的神情,微微点头。看来秦大娘子并不是凶手。
秦想想继续说:“那杨大贵大约是在和外室相会,被妾身撞见,竟然要将妾身捂死,幸得妾身吉人自有天相,又得亡母、佛祖保佑,才能奋力挣脱,从宝相寺逃了出来……”
马司直一愣:“秦大娘子且慢。”竟然还有案中案?
秦想想乖乖地闭嘴。她似乎说得太多了。
马司直转头问那两个官差:“案发现场可还有旁人?”
官差摇头:“并无。”
秦想想一愣:“马司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神情挺无辜的,再加上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马司直立马想到秦大娘子在秦家并不好过。
在盛国,像秦观澜这样的家世,嫡生的女儿在亡母的忌日,竟然没有一个下人在身边陪着,甚至连雨具都没有。亏得秦观澜还整日弹劾这个弹劾那个,他怎地不管管自家的事?
等等……秦大娘子方才说,杨大贵是秦观澜身边的长随,竟然无故出现在宝相寺,而李庄又恰好死在宝相寺……
不会是秦观澜恼恨李庄,故而让杨大贵将李庄给杀死吧!
马司直想得神情激动,都忘了回答秦想想的话。
秦想想分外忐忑:“该不会是妾身推搡杨大贵之时,他不幸身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