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宝,把碗收厨房去。”
“哥你让嫂子收呗,我烧火呢,锅里不能停火。”
“臭小子,为了不洗碗,倒是变得勤快了!”
“别说宗宝恩公了,这些事本该由我来做的。”
“……”
一阵交流声,将萧宏吵醒。
“啊。”刚醒来,萧宏便觉得浑身难受,喝醉了酒躺了一夜,感觉骨头都散了。
人生第一次醉酒,给他带来很不好的感受,心中暗暗决定不再酗酒。
这时,脚步声传进屋子,萧宏立刻坐起身来。
萧凡走进来瞧道:“醒了?”
“要不要吃点东西?”
“额?”
萧宏一脸错愕,瞅了瞅萧凡,又扫视了一眼屋子里:“这是何处?你,又是何人!”
“昨夜你喝醉倒在路边,我将你捡回来的。”
萧凡道:“既然你醒了,就请离开吧,免得你家里人找你找着急了。”
“家里人?”
萧宏冷笑又自嘲:“那也算家人吗?”
萧凡摇头,看他的眼神里,有些可怜。
人是不能决定出身的,萧宏显然对自己的身份,其实并不开心。
“我能在你家住几日吗?”萧宏一心想躲,不想回去,“我可以付钱。”
萧凡看着他,摇了摇头。
萧宏皱眉:“你觉得我没钱?”
“我知道你家世不菲,单是这身上的金丝翡翠等物,便价值万贯。”
萧凡道:“我不让你留下,只是不想惹大麻烦,你若消失了,整个白水镇都会被翻过来。”
“你?”
萧宏瞪眼震惊:
“你知道我是谁?”
萧凡略显敷衍地拱手,道:“草民萧凡,拜见齐王殿下。”
闻言,萧宏十分意外:“还是本家,你是如何知道我身份的?”
“太明显了,”萧凡嗤笑,“殿下浑身的这些物件,在这里太显眼,几乎将你的生辰八字都要展示出来了。”
那些奢侈之物不说,单是那齐地特有的织锦款式,便足以说明问题。
哪有那么巧,齐王刚落脚白水镇,镇子里就出现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还一身贵气穿着奢华。
这要是都猜不出来,萧凡觉得自己的脑子可以拿去当铺当了。
“有那么夸张?”萧宏皱眉,下床来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本王已经尽可能低调了。”
低调……
萧凡笑不出来了。
在人家眼里,再普通的人,可能也就这样了吧?
“殿下还是早些离去吧,此刻只怕齐王府与兰台县衙的人,都快吓死了。”萧凡道。
萧宏一屁股坐回床边,一听到要回去,他就整个人都不乐意。
“晚上再回去。”心想着,能拖延片刻都成。
若是能让陛下以为自己怠惰,从而让自己滚回封地,那就再好不过了!
萧凡笑了:“殿下自便,若饿了桌上有食物,我要去忙了。”
“等等?”
萧宏觉得很不得劲儿:“你既然知道我是齐王,怎么对我态度如此冷淡?”
萧凡耸了耸肩。
“咳!”萧宏哼道,“你收留了本王,本王该报答你,说罢,你想要什么?”
萧凡闻言微怔,随即摇头。
“你无所求,那为何要将本王带回来?”
萧宏戏谑道:“难道,不是为了趁机攀附上本王吗?”
闻言,萧凡古怪地瞥着这位爷。
你哪儿来的自信?
攀附你?
一个藩王?
萧凡表示,若要攀附权贵,至少也得将目标定在皇帝身上。
一个藩王,不值得我这么动心机。
“殿下不必误会,我只是担心镇子里有歹徒,晚间将殿下当成肥羊截杀了,才将殿下捡回来的。”
萧凡语气淡然,甚至有些许讥讽,但又刻意压制尽量不让齐王听出来。
他好歹也是个王爷,虽然没权势,但要对付一个草民,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卖命的。
不得罪,就是萧凡的底线。
“胡说!”
萧宏不悦道:“这里距离京城数十里,乃是天子脚下,怎么可能有歹人敢如此?”
正说着话,张宗宝从外面走进来了,正好听到这句。
“嘿,天子脚下怎么了,还有人买卖人口呢,这算啥?”说着,张宗宝语气有些嘲讽,手中端着一盆新制好的白砂糖。
怼完,张宗宝将糖展示给萧凡:“哥,你看,比之前更白,咱果然还是该用特质碳,比木炭效果好。”
萧凡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