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齐王府。
自从入京以来,除了进宫见过一次老皇帝,萧宏就一直缩在王府之中。
每日里,来拜访的各路人马不少,萧宏都让费忌挡回去了。
没有见过任何名流,或是朝廷重臣。
萧宏记得,此前萧凡给他的所有告诫,都贯彻了下去。
于是果然,回京十余日了,齐王府还没有任何麻烦。
这对一心想要远离旋涡的萧宏来说,实在是一件好事,他终日在府上赏花赏月赏美人。
萧宏还记得,萧凡曾提醒过,千万不能沽名钓誉。
除了不结交有实权的大臣外,萧宏还故意招惹了不少桃花债,如今他在坊间的名声可算是狼藉。
谁都知道,只要带着美人去齐王府献上,就能得到一笔赏金。
如此贪图享乐的一个亲王,在这关键时刻也不甘寂寞,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得到那个位置。
所以,其他皇子都已经不关注他了。
这就是萧宏的目的,大隐隐于朝,让谁都忽略,还有一个有资格夺嫡的皇子还在京城里呢。
不管日后谁上位,都不会对一个毫无志向,毫无威胁的亲兄弟下手的。
“殿下。”
费忌来到后花园,看见齐王正在与一群美女玩儿捉迷藏,累得满额都是汗水。
看到这一幕,费忌心中怅然,殿下真是可怜。
而正蒙着眼,与美人嬉戏的萧宏,早已学会了用咧到后脑勺的笑容,来替代心中的悲伤之情。
费忌一来,那些美人识趣地退到远处。
萧宏有些扫兴地白了费忌一眼:“没见本王正尽兴呢,有事快说!”
这一句,故意说得很大声。
都在计划之中。
费忌则温声道:“殿下,有贵客登门。”
“什么贵客?”萧宏佯怒,“本王不是说过了,谁也不见吗?”
这倒不是装的,这句是真的。
原本按计划,费忌是都不用来通报,直接赶人就好。
除了皇子、公主或是皇族的长辈,萧宏半个人都不想见。
“殿下,是户部侍郎冯圭。”
“户部尚书来了,本王也不见,这你不知道啊?”萧宏瞪道。
费忌小声道:“他送来了许多礼物。”
“他可是户部侍郎,实权极大,你忘了萧凡兄怎么提醒的咱们了?”萧宏恼道。
户部侍郎,那可是掌管国库的二把手。
虽然是三品,但这个职位,给个一品都不见得乐意换!
谁掌管钱粮,谁就有话语权,各部都得依靠户部拨款,一个侍郎可以操作的空间太大了。
谁得罪了他,不说别的款项,就俸禄这一块儿给你卡个半年,也拿他没法子。
“咱王府的款子,都得靠户部呢,何况他只是一个侍郎,不是尚书……见一见无妨吧?”
费忌也是无奈,他得为整个王府考虑啊。
如今的东夏国,皇族没有私库,一切都靠国库支出,皇族宗亲的月钱年俸都是户部在管。
而主理这块儿的,正巧是户部侍郎冯圭。
所以,此人在皇室宗亲内,也有些人缘儿。
费忌不想招惹冯圭,免得今后齐王府的款子被卡。
“他要见我作甚?”萧宏将之前罩住眼睛的丝带拽下,冷道,“我与此人毫无交情,他怎么会想着来拜见我?”
费忌:“只有殿下见了他,才会知道。”
“还有,他提了一个名字,这也是我觉得殿下必须得见他一见的理由。”
萧宏凑近些,眯眼问道:“谁?”
“萧凡。”
听到这个名字,萧宏猛地看向齐王府门口的方向。
……
齐王府门口。
冯圭站在这里,府上的家丁围在周围,挑着不少礼盒。
他也有些犹豫,原本不该在这节骨眼上,与任何一位皇子有沾染。
不过想到齐王终究无根无基,在皇室内也没有人支持,来见一见也不会犯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