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京辞挑了两件瓷器和一幅画,后面兴致缺缺。
许长嵩知道他目标不在此,也陪得昏昏欲睡。
同事取了一樽木雕过来,交给檀宁。
檀宁半蹲在傅京辞面前的梨花木矮几前,将木雕托在手里掂了掂,对着灯光琢磨细节。
她用木簪挽着头发,垂眸时长睫轻掩,皮肤在灯光下白腻如瓷,晃得傅京辞眼眸一深,周身气势更加冷冽迫人。
就听檀宁轻声温柔的说,“这樽水月观音是整木雕刻,观音头戴花冠,额际方圆,眼睑低垂。耳侧发辫搭肩,胸前坠饰璎珞,端庄慈祥。上身袈裟,下身长裙,长裙自莲台垂下……”
说到这,她稍稍停顿,眉头拧起。
拇指摩挲着观音座下莲台,有一处纹路漆身斑驳,漆身之下,一处木头粘连补救的痕迹很明显。
“檀小姐是学这个的?”
一直未出声的傅京辞突然问。
檀宁摇摇头,“我同老师学的国画。”
许长嵩醒了,打着哈欠道,“对,但是她也学过木雕,我见过手法,也很有大师风范呢。”
傅京辞眼神幽暗,紧盯着檀宁的脸,“跟谁学的?”
“小时候学的,快忘光了。”檀宁随口敷衍。
傅京辞却有些不依不饶,隐隐有怒意,“檀小姐记性一直这么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