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头领抓着鞭子从队伍前段走来,声音一改往常,虽然语气仍然凶恶,却压得很低,仿佛怕惊扰到什么人似的。
温云昔站石头上往前远眺,只见荒凉天际,有面赭色旗帜正迎风飘扬,金线绣成的“临”字苍劲磅礴,在烈日下熠熠生辉。
待蒋头领离开后,温云昔小声问身后的差役,佑朝什么时候多了个临王。
差役愣了下才低声道:“难怪你不知道,温家当时已经被下狱了。”
他左右瞧了瞧,将声音压得更低,“三皇子逼宫的事你知道吧,听说就是被九皇子,也就是现在的临王阻止的。”
温云昔点点头,旁边凑过来的秦钰也跟着点头,他们这批流犯,其实都是站队过三皇子的官员家属。
自然对三皇子逼宫失败的事了解得多些。
“说起咱们这九皇子啊,也是倒霉的,出身时就赶上北狄犯边,一岁生日宴上又接到他外公言将军战败的事,最后咱们割地赔款跟北狄求和。”
可能世人都喜欢八卦,看两个姑娘听得津津有味,差役兴致更加高昂起来。
“这不就被传为不详了么,一直就不受皇上待见,听说国宴都不许他出场,但九皇子才高,十岁时得太傅写文章表扬,结果你猜怎么着?”
两姑娘齐齐摇头,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我表叔的堂姐的二儿子在宫里当差,他说皇上一看到那文章就将九皇子撵出了皇宫,随便赐了个府邸,也不准他再入学。”
温云昔摇摇头,这九皇子可能不是亲生的。
难怪原主记忆里没什么九皇子的消息,都被厌弃成这样了,可不得深居简出窝着么。
秦钰见差役又停了,急切地追问道:“那他怎么还能阻止到三皇子?”
差役摇了摇头,摆头道:“这消息还没传开呢,我离开京城时,还没听说到。”
几人又低声瞎聊了几句,就各自找地方休息去了。
温云昔是被吼声吵醒的,她皱眉睁开眼,就看到之前还跟她聊八卦的差役正往悬崖下跳去。
“你干什么?!”
温云昔朝差役扑过去,奈何晚了一步,连衣角都没有抓住。
她茫然地趴地上往下看,差役已经摔得四分五裂。
什么情况?
她正疑惑,前方队伍就传来更多喊叫声。
“快逃啊,有老虎!”
“呀,那里有只兔子!”
“娘,你别上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