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子被隔壁小孩炫耀了枣糕,天天哭着找她要。
她昨天带着人去青洛村找人,只得到个失望的眼神和一句话:污垢太多,不愿再见。
本就焦躁,益生堂这些脏玩意还肆无忌惮。
真当她没脾气了吗?!
啊!
有了弋婶子领头,门口围观的人渐渐也加入了进去,纷纷冲进医馆打砸。
不仅如此,还有几人冲去后院,将准备翻墙逃走的十几个大夫和张留行都逮了出来。
张留行脸上还带着之前发疹子的痕迹,被人踩在地上,浑身哆嗦着大吼。
“放开我,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去县衙告你们!”
弋婶子眉毛一竖,“那就去!”
她转身,高举右臂大喊:“将这些人都绑了,送县衙去,我们给温神医讨个公道!”
凭什么这样的杂碎能肆无忌惮害人,温神医那样的仁善之人,却连在城外开家医馆都不行。
“对,走,去找煅知县要个说法!”
“快绑起来,不能让这些人跑了。”
“我来堵嘴。”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青年从地上爬起来,高喊着“讨个公道”的话,也跟了上去。
县衙。
煅知县正在房间里教训小儿子,要不是他偷拿了公章,将那块地卖出去,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即便看过小儿子肚子上那道疤痕,他也完全不信温云昔真有神药,肯定是某种骗人的把戏。
也就他这个傻儿子能上当!
煅谷难解释得口干,只能不断重复着那句话。
“爹,你要相信我,她真的是药神转世,你别跟她作对,快把工地解封了啊。”
他爹怎么就不信呢,那药丸一入口就感觉非凡,而且他确实亲眼看到伤口愈合的。
这么神异的事,不是药神转世是什么?
哪有骗子能做到这程度啊!
“你住嘴,这一个月都不准出门,好好在家反省!”
看来得去求求林先生,给自家儿子安排个夫子教导一下,再像这么蠢,早晚得惹出更麻烦的事。
正这么想着,房间门就被差役撞开。
“煅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煅知县带着人匆匆赶到时,益生堂的二十几人已经被人砸满了烂菜叶子和淤泥,几乎看不清原本模样。
“谁在这里闹事,给我抓起来!”
煅知县气得青筋直跳,这群乱民,简直不将他放在眼里。
“哟,官威越来越大了,你是要把我抓进去吗?”
弋婶子冷哼一声,越众而出,走向煅知县,脸上没有半点恐惧。
“弋红飞?!你跟着掺和干什么!”
煅知县阻止差役上前,咬牙切齿地看着弋婶子,额角的青筋抖得更厉害。
张留行那个混蛋,招惹弋红飞干嘛,知不知道她什么来头啊!
弋婶子伸出右手握拳,“我可以离开,但你必须做两件事。”
煅知县揉了揉抽痛的额角,没有说话,想听听她会说出什么荒谬的事。
弋婶子伸出食指,“一,封了益生堂,打张留行他们各五十大板。”
煅知县牙齿咬得咯吱直响,强忍着没有说话。
弋婶子继续伸出中指,“二,将坪西坝解封,请温神医回来。”
“你做梦,弋红飞,你别以为还是从前!”
煅知县怒吼,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以为现在还有她弋家指手画脚的余地吗?!
“那就走着瞧,请不回温神医,你后半辈子都不得清净!”
弋婶子踹了张留行一脚,干脆地转身离开。
煅知县怒瞪着她的背影,大喊道:“那就走着瞧!”
鼻青脸肿的青年笑笑,隐入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