煅知县被弋红飞抢话,又无法反驳益生堂的那些事。
只得沉默。
毕竟大部分都是事实,以前也有人报案,只是被桑族长让他粉饰了而已。
至于封坪西坝工地的事,他也是事后才知道的,还是从他那儿子处听闻。
桑族长等宣抚司的官员基本都去了皇城,他实在忙得厉害。
哪会注意到这些事情。
水爷听完弋婶子的话,脸色立即冷了下来。
他狠狠地拍了拍椅子扶手。
“简直没良心,必须得严惩。”
另外两个老人也帮腔道:“对,若不严惩,别人也会有样学样。”
弋婶子见煅知县还在迟疑,凉凉地讥讽道:“怎么,你也收了他的好处?”
“啧啧,煅石曲,你对得起煅家名声吗?”
“弋红飞,你胡说什么?我煅家能看得上他那点好处,简直笑话!”
煅知县怒得没了理智,他大跨步过去角落,将凉主薄拽过来。
“你们自己扯,我睡觉去了。”
再跟弋红飞说话,他真的会被气死。
一只手臂挡在了他面前。
粗壮有力。
“煅石曲,你躲不掉,必须你亲自下令。”
弋婶子声音蛮横。
水爷也站起身,宽厚的手掌拍在煅知县的肩膀上。
“石曲啊,听老头子一声劝,用汉人的话来讲,你是咱们黑石县的父母官,得为百姓做主。”
煅知县突然笑了出来,原来他们都是一伙的。
不管了!
桑族长怪罪下来,这些人也别想跑。
“来人,将那二十六人各打五十大板,扔牢里去!”
煅知县说完这话,就打算离开。
但他面前的手臂纹丝未动。
“让开!”
弋婶子却笑道:“观完刑就放你走。”
煅知县:“……”
若不是忌惮她父亲的旧部,他真想直接杀了她。
从小就讨厌。
……
次日清晨。
连夜急行的五十二人终于到了那处山谷。
“阿米,你小心些。”
阿米点点头,趴伏在地上,如蛇般安静又迅速地往前挪。
他便是当日狂病发作,被温云昔开颅治好的少年。
年仅十六岁,再加上红林族天生矮小,皮肤黝黑,刺探消息容易隐蔽。
是特意调来查探窝点信息,之前的消息也都是他所得。
“别看了,他不会出事的。”
曈云将温云昔推倒,温云昔直接倒在了扎起来的草垛上。
这是?
温云昔刚要撑起身查看,又被曈云按了下去。
“看什么看,闭眼睡觉!”
温云昔转了转眼珠,注意到旁边被整齐割过的草茬子。
她勾唇笑了。
傲娇的小姑娘。
关心她就好好说呗,硬要整出副不耐烦的模样。
慢跑了一晚上,温云昔确实累了。
她脸上的笑容未变,就这么睡了过去。
曈云确认温云昔睡着后,又去安排值守的人。
她将五十人分成四队,指出八处盯梢的位置,让他们按时间分段值守。
无人异议。
默认她成为整只队伍的首领。
曈云趴在温云昔旁边,聚精会神地盯着右后方。
若被发现,将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