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梨面上一烫,被他捉弄的力气软了八分,眼中染上几分波澜。
比起白日里带着面具一般的温柔端庄,此时才更像是一个女人,有了几分为人该有的鲜活气儿。
孟川行捧着她的脸与她对视,让她直视着他的眼睛。
语气放轻了些,含着撒娇似的蛊惑:“最近忙着毕业论文,我都两个礼拜没出校门了,姐姐一个人在家,夜里有没有想我?”
沈怀梨瞧着他那张漂亮面孔,倒的确是有几分情动,柔弱无骨的手,轻轻覆上少年脸庞。
“医生上次才嘱咐过,你病情不稳,这事不宜太频。”
孟川行猛地打横抱起她,起身往楼上走,漂亮清瘦的少年,臂膀却十分有力,抱着她像抱小孩一样轻松简单。
“上一次都是十六天之前了,你不想,我可是想了。”
沈怀梨手搂着他脖子,脸埋在他肩膀轻轻的笑。
“小色鬼,这种事还要掰着手指头数日子么,要不要脸啊你。”
孟川行面色不变,被她调侃,反而还挑了眉,颇有几分得意。
“我要不要脸你不是最清楚?但凡我是个要脸的,现在都轮不到我这么抱着你。”
这话倒是真的。
沈怀梨前半生温婉柔顺,乖巧听话。
是所有老师心中的好学生,长辈心中的好孩子,男人心中的妻子典范。
她是不可能做出格的事的,家里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让她嫁给谁她就嫁给谁。
她听话的很,比起一个活生生的人,更像是被安装了听声做事程序,又披了张美人皮的完美机器人。
她在所有长辈的心中,都顺从的接近完美,但在同辈人心中就没那么好的口碑了。
男人们不止一次偷偷议论她,美则美矣,没有灵魂,老实又古板,就算穿再华丽的衣服,气质都像是中世纪一脸麻木裹着黑袍的老修女。
他们赞成家里长辈的话,觉得沈怀梨这样的女人娶回家一定会很有面子,不愁带不出门,却又嫌弃沈怀梨过分保守古板,一点都没有情趣。
只有孟川行,这个小疯子,他会那么大胆,一眼就看出了沈怀梨压抑的乖巧下,蕴藏着一颗急需释放的灵魂。
所以他肆无忌惮的,去引诱了她,勾引了她。
沈怀梨满身圣光,如明月高悬。
而他就是那死命爬山的猴子,偏要去把月亮摘下,让她坠落。
如果不能坠落,那至少也要挠上一道,在她那完美无缺的表象下,留下一丝他存在过的痕迹。
客厅被砸了,卧室也没能幸免,除了一张床是好的,其他家具基本宣布报废。
孟川行在废墟之中,紧挨着沈怀梨,压着她与她纠缠。
趁她情动,一遍遍在她耳边问:“姐姐,你爱不爱我?”
沈怀梨的指甲陷在他背部,留下一道道红色的刮痕。
“爱的,孟川行,我当然爱你。”
为了订婚宴上好看,沈怀梨的指甲是新做的美甲,接了甲片,长长的刮在人身上,孟川行感觉到了疼。
他受了刺激,便也想去咬她,看似沉沦的沈怀梨却突然抬手,止住了他的唇齿。
“锁骨以上,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这一刻,她的冷静简直是让人生恨。
孟川行怒了,像头发了狂的小狮子,强行摁住她的手,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留下痕迹怎么了,你本来就是我的,陆彦初都不要你了,你还有心思守着这个?”
沈怀梨吃痛,瑟缩了一下,刚才还温柔缱绻的语气,霎时就冷了下去。
“孟川行,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要是不听话,我以后也可以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