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孽种受伤不轻,自进入王府后就一直昏迷不醒,那里阳气煞气太重,奴婢不敢靠的太近。
“据我打探,姜离在毅勇王府的关系,似乎是毅勇王旁支的一个小辈!”
佛堂中只有贺楼氏一人,却有一道阴仄仄的声音从阴暗中传来。
阴fēng • bō动,鬼气森寒,一个虚虚幻幻的人影从理石铺就的地板中钻了出来,看容貌竟是贺楼氏身边的阎嬷嬷。
“哼,养不熟的狼崽子,吃里扒外,将人都丢到毅勇王府去了,若是让兄弟相残的丑闻传了出去,我还有何颜面在这盛京城中立足,不知会有多少贵妇权眷在暗地里看我笑话!”
贺楼氏的指甲死死扣住佛珠,狭长的凤眸,寒光点点:“姜玄曜也是蠢货,二十多个人武夫匪盗,竟然能让两个武艺粗浅的小崽子溜出指缝,若是如此也就罢了,那个小蠢货竟然胆大到命令侯府奴才在盛京城街道中拦截姜离,真是蠢死了蠢死了,还奢望我帮忙!”
“大夫人,姜离回来了!”
佛堂的门被推开,婢女雪柳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
“大呼小叫个什么,还有没有规矩了!”阎嬷嬷的阴魂语气不善的斥责。
“大夫人恕罪,阎嬷嬷恕罪!”
雪柳连忙跪倒在地,急声道:“姜离乘坐毅勇王府的马车回来了,随行的还有王府护卫,他们押解着好多人,有匪盗也有二夫人院里的奴才,姜离他……”
雪柳说到这里,忽然有些迟疑。
“姜离他怎么了?”贺楼氏猛地起身。
“姜离在马车中洒下了很多纸张。”雪柳回道。
“纸张?上面写了什么!”阎嬷嬷飘到雪柳面前,阴气森森的追问。
“阎嬷嬷,那纸上只写了一首诗!”
“一首诗?什么诗!”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雪柳低声吟道。
“小畜生姜离!”
佛堂内,贺楼氏狞声尖叫,啪的一声,线绳断开,佛珠噼里啪啦的掉落了一地,滚到了瑟瑟发抖的雪柳膝前。
雪柳瑟瑟发抖,不敢抬头,借着膝前佛珠上的映像,隐隐能看到佛龛上,一尊邪佛正向她阴险狞笑。
……
“玄信,你害怕吗?”
盛京城的街道上,一辆篆刻有青凤纹络的奢华马车不急不缓的行进。
姜离取出一枚宝丸递给面色苍白的姜玄信。
“害怕,但十五哥敢做,我也敢做!”
姜玄信打开车窗,将一沓写满七步诗的纸张撒了出去,纸张飘落,很快就被路过的行人捡起。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好诗好诗啊,虽然只是寥寥几笔,却道尽兄弟之间的相残相杀!”
“车里面的人是谁?毅勇王府的人?”
“似乎不像,我们跟上!”
马车驶进镇武侯府所在的街道时,后面已经跟了数千名闻讯而来的百姓、文人。
车辆停靠在镇武侯府,姜离搀着姜玄信下车,看着门头上镇武侯府四个大字,姜离风轻云淡。
“我们去请父亲大人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