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一摇:“那李天下的过去与未来之故事,可敢听么?”
眼前这女魔头,竟直呼国主之名;那貌美伶人彩云墨听了,亦面不改色。
她朝萧东兮行了一礼,温婉如常:“人生戏,戏人生。”
“能将好故事传唱,正是小女子之幸也!”
“那你好好唱——戏好,才可活!”萧东兮将折扇一收,傲然落座。
“洗耳恭听!”那貌美伶人彩云墨自戏台上徐徐行来。
她立于萧东兮之前,盈盈一拜。
萧东兮一转折扇,算作回礼。
然后,她指向历从原:“这个死人,汝识得么?”
历从原正在悄悄挪动凳子。
他意图在萧东兮与这貌美伶人彩云墨之间,形成一道缓冲。
他知彩云墨是高手,本意是要防一防她,以免萧东兮吃亏。
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可能是多余;甚至,还会引火烧身。
但他必须做。
所以,当他被萧东兮以死人相称时,心亦坦然。
于是,历从原坐定,笑对彩云墨。
彩云墨反应极快。
她笑言:“这位大家——此间无人,您是愿奴家见过,还是不曾见过?”
“人活几十载,故事春秋传。”
“您要教奴家,传唱何事?”
萧东兮瞅了瞅彩云墨。
她觉着彩云墨那张淡妆浓抹总相宜的笑脸,还挺好看,就是不知道经不经扇。
萧东兮扬起了巴掌,向彩云墨晃了晃:“杀国主,或在朝堂上扇他巴掌。”
“哪个故事,会更精彩?”
彩云墨不知是怕被萧东兮掌掴,还是被萧东兮的问题给难住了。
她只尬立当场。
再不复之前,唱走音时的面不改色……
杨从嘉于席间长身而起。
他素喜春花秋月,最见不得美人彷徨。
他来燕国,其中一个目的,便是来领略风行幽云之地的伶人文化。
好寻一寻,是何等土壤,能让伶人之风植根于斯。
他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