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嵇旷说完,眼里露出一抹精光:“嵇氏借,双倍还!”
“曾有一个人,和你一样,用这种手段,借了五百斛粮食!”凌牧云读懂了嵇旷的眼神:不是我嵇旷借的,是嵇氏借的。
“谁?”
凌牧云眨了眨眼睛,忍住没有说出自己的光辉事迹:“吃穿用度,都算我身上,但你嵇旷,得欠我一个人情才行。”
在凌牧云眼中,这黄白珠宝之物,不如人情来得实在。
“借了!”在嵇旷眼中,人情这种东西,欠就欠了。
石板崖客栈。
凌牧云点了几个小菜,与嵇旷计划着龟兹歌舞一行。
正聊得兴起,李暠在堂倌的迎引下,坐在了隔壁一桌。
看着李暠时不时抚摸隐隐隆起的后脑勺,二人一脸吃惊。
“这就是你说的分寸?”
“没想到,如此头铁!”
二人几乎是以极低的嗓音交流,按理说,旁人听不清具体说辞。
可李暠却隐隐听到了“头铁”两个字。
侧头瞥了几眼,见凌牧云二人眼生,无论如何回忆,也想不起有什么仇怨,可头铁二字却与自己如此巧合!
压抑不住心中的困惑,李暠离开座位,来到二人近前,拱手问道:“二位仁兄,在下陇西李氏李暠。不知刚才因何故说头铁?李某愿闻其详。”
“什么头铁?龟兹冶铁,还能打出头铁?不曾听闻。”凌牧云佯装诧异。
“确实不知兄台所说的头铁是何物!”嵇旷附和道。
“敢问二位名姓?”李暠仍不死心。
自幼习箭,屏息间可闻得百丈之外蚊蝇聒噪,他确信二人说了头铁二字,问过来二人却矢口否认,这更加增加了他的怀疑。
“嵇旷!”
“姓牧,单一个云字,牧云!”定北凌氏,并非籍籍无名之辈,如果按实说自己姓凌,再加上刚才自己以雷法威胁其丹田炁,无异于不打自招。
嵇旷应是嵇中散之后,世袭弋阳侯,而牧姓,或为皇帝臣力牧之后。
单从姓氏上来说,倒也没什么异常,找不到蛛丝马迹。
摸了摸脑后,带着疑虑,李暠拱手说了句“打扰”,又回到了座位上。
凌牧云二人不敢再言语,几个眼神交流,随便吃了几口饭菜,便起身前往“十年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