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格桑的声音充满沉痛,语速缓慢,在两军阵前这样侃侃而言,竟带给他一种奇异的魅力,使众人相信,他以南诏帝王之尊,绝不会有半句虚言。
狼正轩心中似有所动,随即问道:“愿闻其详?”
李格桑就道:“当年我觐见李隆基的时候,他除了封我为洱海郡王,将金瓶公主嫁我之外,还和本王有一个约定,就是要是我一日为南诏国君,他就一日不加兵于南诏,诸位想想,唐朝素以大国自居,到处起衅,攻高丽,击突厥,逼吐蕃,我南诏比起这些国家,自显贫弱,自不能和唐朝这样的大国交战,以自取其辱。建国初年来,唐朝剑南节度使高仙灵之败于狼正轩吾弟,最大的原因乃是高节度使骄傲轻敌所致,况且,贤弟也知道,那只是小胜,我想高仙灵这样的人,有可能将此事隐匿不报,这许多年来,他都不敢进犯南诏,那并不是唐朝害怕了咱们,那是高仙灵对贤弟还有所畏惧,只要彼此相安无事,他做他的官,我们称我们的帝,那就没什么。所以,贤弟,我李格桑非仅仅是贪恋皇帝的名实,而实在还有这方面的原因在内。”
狼正轩终于相信,也许这话倒是真的,唐朝真要和小小的南诏开战,损失可能是灾难性的。大声道:“大哥,那你为什么以前不说,却要到现在才说?”
李格桑就道:“一是时机未到,另外就是想不到贤弟竟恨为兄如此之深!好吧,闲话说过,我们这就动手吧!”
狼正轩雄心陡起,他这二十年来一直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击败李格桑,他知道就算是自己胜了,恐怕也难成南诏皇帝,但总是有这么一个愿望,在胸中郁积了二十年,大声说道:“看招!”
这一句话一说,全身都处在警戒之中,等着李格桑出招。
李格桑轻喝一声,剑尖寒芒吞吐了三次,忽然剑尖朝天,做了一个起手势。
狼正轩随即挥倒砍出,呼喝一声,人惊马嘶,威势惊人。
但李格桑长剑一斜,搭在他砍刀距刀尖七寸之处,轻巧的就将他这一刀给化解了。
狼正轩并不放松,招数连绵而出,均是威猛无比。
唐朝在一边看着,心中冷笑:似你这般出招,大耗内力,只要岳父能坚持住前面数百招的攻击,那就处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