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微微一笑,师傅问这两个老实人,当然问不出了,说道:“师傅,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是王巨!”
“不错,孩子,你和他当年一样的聪明,可千万别走他的老路,不然的话,只要老夫不死,你还是他今天的下场!”
唐朝的心中蓦地里升起一种恐惧,他知道,师傅说的话没错。
“是,弟子一定引以为戒!”
孙思邈微笑的点头:“是啊,过了三十年,我本当他的武功已入化境,可以和我相提并论,甚至,我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但奇怪的是,通过几次窥探,我觉,他的武功竟然没有寸进,还停留在二十岁练成暗劲的阶段,功力虽然随着年龄而增长,但和我可差得太远。”
“为什么,师傅?”唐朝大惊。
孙思邈就笑了笑:“这小子一心为了功名,只求当大官,早被蒙蔽了眼睛,又哪里能够进入无欲无求的武功至高境界,就是再练一百年,也还是只能在原地踏步,所以说,孩子,你以后练功的时候,一定要尽力屏弃世俗的纷扰,不然的话,你是永远不能达到化境的。”
“是,弟子受教了。”
只听孙思邈说道:“但恪于我门中的规矩,我还是不能亲自对付他,于是,我只好找了许多他贪污受贿的证据,希望收一个在朝廷任职的弟子,使他将这害民残贼告到皇上那里,砍头示众。想不到在这样的时候,我遇上了你,一见你的伤势,我就知道,世上除了我孙思邈,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治好你身上的伤,所以我才灵机一动,决定助你杀了这奸贼。”
“真的是凶险得很!”唐朝想到当时杀王巨的情景,简略的向众人说了。
但饶是这样,李莲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紧紧的握住了唐朝的手,也不管孙思邈和专信看见了。
对于他的这种安慰,唐朝自是打从心眼里感激,但不敢在师傅面前放肆,轻轻一握她的手,轻轻拍拍她的肩,然后,正襟危坐,一副庄重的样子。
孙思邈听他说完,忽然一笑:“孩子,看来是把你虚惊了一场,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就在你和王巨密谈的密室之中的那块大匾之后,只要他对你有什么动武的行为,我立即就会阻止他。”
“真的?”唐朝的眼睛如铜铃,很久之后才问道:“师傅,这究竟是为什么?”
“你是我将来撑门面的继承人,我孙思邈虽然糊涂,可还不能做这样的事情,自从你下朝之后,我就跟上了王巨,想不到王巨竟然中途硬将你请回了他的家,我担心你的安危,自然跟着进了密室。”
以孙思邈的武功,要跟进两人密谈的地方,虽然十分困难,但却不是一定达不到的事情。这样一想之后,唐朝释然了,师傅好厉害,但随即摇头:“师傅,我,我放出了那样的毒气,你,你怎么一点都影响?”
孙思邈就哈哈一笑:“孩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奇怪的,告诉你,好好练,只要你刻苦,将来就能达到我这样的境界,百毒不侵。”
“有这么神奇?”唐朝骇然问道。
孙思邈就道:“孩子,你那毒气虽然厉害,但也只能对付像王巨这种练成了暗劲但还没有通化境的人。一个人的武功到了化境,究竟是什么表现,你们一定很想知道?”
“是的,师傅!”三人一齐回答。
“我告诉你们。这其实一点都不神奇,只要功夫深,慢慢练去,只要天赋在,终有成功的一日,说得通俗一点,要练成化境,就是要将全身的每一处地方都练成暗劲,达到全身铜筋铁骨的境地,到那样的时候,要使全身柔软就柔软,要使全身坚硬如铁就坚硬如铁,暗劲可以从刚猛如针化为柔软,飞花摘叶均可伤人,不刻意攻敌而攻敌,从心所欲,孔子七十岁之后曾经说:从心所欲不逾矩,说的就是这样的境界。前代的许多大儒,虽然丝毫不会武功,但往往能在危险来临之前预先感觉到,因而事先避开,狄仁杰就是其中的一位。”
“是是,师傅说得极是!”因为这使唐朝想到了历史老师以前讲过的一则故事:相传**当中华人民共和国副主席的时候,考虑到自己虽然是名义上的继承人,但身体状况良好,曾经想暗杀,以取代他在党和国家的地位,秘密的在机场准备了大量的力量想一举成功。但在视察完之后,忽然改变了回京路线,竟然临时改坐火车回到北京,以平息**的阴谋。**知道已有所察觉,只好孤注一掷,多次在火车站指定了狙击计划,但却每次都能奇迹般的改乘另一路火车,将暗杀都避开,最后终于成功的回到北京,控制住局势。**知道阴谋败露,只得逃往苏联,最后飞机失事在内蒙古的温都尔汗,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据说虽然常常在腰带上配枪,但枪法据说不好,并没有绝世的武功,但他竟能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抢先避开,并且不只那一次,而是屡试不爽,终于完成了伟业,可谓是一个在修为上已达化境的政治高手,对人情世故的洞察,已经到了烛照神明的地步,和孙思邈所说的武功,隐隐有某种暗合之处。
只听孙思邈说道:“化境其实是将身体的五脏六肺,肠胃等都练到坚强的地步,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能喷劲如针,有克敌制胜的能力,抗击打能力强。其实,你的这种叫‘一阵风’的解药非常的霸道,要不是老夫已经将全身诸处都练成了暗劲,感应能力强,肯定也着了你的道儿,所以当你杀死王巨这家伙离开的时候,我就替你处理了后事,反正,要是大理寺的人或者是刑部的人来找你问话,你都只说王大人和你谈了几句话就让你走了,别的就说什么也不知道,就有天大的麻烦,也不会挨到你身上。”
“怎么,师傅,你将王巨的尸身偷走啦?”唐朝的眼睛里透出疑问。
孙思邈眼里就露出赞许之意:“不错,除了我孙思邈,这世界上已经再也不知道有王巨这个人,你尽可放心做你的黄门侍郎,你为师傅做成这件艰难之事,老夫一定将全身所学倾囊以授,这是一些滋补身体的方子,你下去照药煎服,十日之后,为师就给你治疗身上的经脉。”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宣纸来,平铺在桌子上,用指尖写字,顷刻间完成,什么生地、当归、枸杞、人参、鹿茸,分别要几两几钱,都写得清清楚楚。
奇怪的是,孙思邈并没有用毛笔,也没有用墨水,就这么随手一挥,一张方子已经写成,而且纸上还淋漓的流露出墨迹一样的水分。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不知道孙思邈纸上那红黑的字体是什么东西写成的。
孙思邈哈哈一笑:“小子们,你们一定在奇怪,老夫的指尖为什么这样轻轻一动,就写成了字,告诉你们,我这指甲里有不少的药物,其中一味就是孔雀胆,色坐青黑,在我运气之下,汗液流出,与之交融,变成了墨水一样的东西,我于是以指甲做笔,写下了这张方子。”
专信一听,深为佩服,这老人已经能控制身体的每一个毛孔,要汗水出则汗水出,真的是生平仅见。
唐朝一听,脸上却现出敬畏的神色:“师傅,我听人说孔雀胆乃是天下十八大绝毒之一,师傅以之写字,不怕,不怕被毒气所伤么?”
孙思邈就赞赏的一笑:“孩子,你有这份心,师傅很是高兴,不过,再毒的药物,只要分量不够,都不能shā • rén,我刚才只是用了一点点,并不会伤人,更不会伤了我自己,因为,我整日和毒药为伍,身体的抗药性强,就是再有十倍的分量,也不能奈何我!”
说着呵呵一笑:“跟你们这些年轻人在一起,老夫总觉得十分的不自在,这就到王维的辋川山居去喝茶下棋去也!”
声落人去,唐朝只见眼前花了一花,一个灰色的影子已经纵上两丈高的围墙,飘飘的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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