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膏药,是附在一张布上,墨黑的一团,但现在地上的这张布,竟然全身雪白,墨黑的膏药已经不见。显然,这药已经被孙思邈以深厚的内力打进了唐朝的身体。
一般的吃药,经过肠胃和肾小球的过滤之后,能真正治病的,不过是十分之一,并且还伤身体,因为是药三分毒。但像孙思邈这样的情形,却是将全部的药物以深厚的内力打进了病人的身体受伤害部位,那是百分百的吸收,比起吃药,有天壤云泥之别。
其实,孙思邈已经内力大损,再这样大耗内力的打药物进唐朝的身体,也是逼不得已,无论是谁,中了“斑豆”那样的毒药,都必须火急的治疗。现在毒气已经窜入,要是不先将心脏脑袋等重要地方事先布置解药,难保毒不治。
其实,就这样前后的运功,损耗孙思邈近六十年功力,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其实,损失的,并没有过他本身内力的三分之一。
要知道,一个绝顶高手,到达颠峰之后,能一直保持武功不退步,已经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事情了。就像以前的石佛李昌镐,鼎盛的时候,号称独孤求败,但随着年龄的增长,现在中国是个人物就能战胜他,连续五年了,什么丰田杯、世界杯、春兰杯、lg杯、应氏杯那么多的世界级比赛,他竟然在世界棋坛未夺一冠,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千年老二,这其中虽然有运气的因素,但最根本的,还是他状态的下滑。
武功练得像战神一样,永远不败的高手,只是神话。孙思邈当然知道,以九十九岁的高龄,自己的功力虽然很长,但体力已经大不如前。练武不是神话,不是可以修成长生不老之身,随着年龄的衰老,体力必然下降,这就是刘国梁、孔令辉那样的大满冠高手也不得不急流勇退的原因,经验内力肯定随年龄的增长而增长,但体力肯定不如年轻人。
六十年功力一损,他的体力又已经衰迈,武功自然大打折扣,叫专信搞这些玄虚,其实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接下来,孙思邈又将唐朝的脑袋、尾椎打上解药,就见他身上散出袅袅的热气,汗水流下,终于盘膝坐在地下打坐。
专信知道,孙思邈刚才这样每一的运劲,都使用了暗劲,对体力的消耗,那是巨大的,别看着数十掌,消耗的体力,足够从北京一口气走到石家庄。
暗劲是武者都想达到的目标,暗劲一出,能将坚石击碎,至于电视上表演的那些手断火砖,脖子扭曲钢条,都只是暗劲使用的小儿科。
当然,明劲练到颠峰,也能断砖碎石,不过二者造成的杀伤力,还是有巨大差别的。一般人要是被明劲击中胸口,自是内脏受伤,医疗调养一段时间,就会康复,可要是被暗劲击中,则五脏六腑都会移位,经脉寸断,神仙也难救。
其实,说白了明劲就是本力,暗劲却是爆力,李下龙当年纵横天下的咏春寸劲,其实就是暗劲,瞬间的爆力,比明劲至少强大了十倍。如果不是抗击打能力强的高手,中了一下,等于就宣布了死刑。
而暗劲又分为暗刚和暗柔。暗刚是暗劲的表层,练成了暗刚,那说明你已经有内力。但内力不轻,因为暗劲虽然厉害,但损失的能量是惊人的,有的高手可以达到上万的摩尔值,这也就是李小了一拳击出,敌人的身上就汗水淋漓的原因。
这些汗水,并不是被击中的人身上流出来的,而是他在瞬间运用了暗劲之后释放出来的汗水,想想也能知道拳头在那一刻附带了多大的能量。
要达到暗柔,则是暗劲的高深层次。这个时候,内力不仅可以刚猛无比,还可以变得毫无觉察,轻微的就穿透进人的毛孔,甚至可以封住别人的**道,像孙思邈刚才将膏药打入唐朝的身体,用的就是暗劲,将药物像输液一样的送进病人的身体,而病人毫不损伤。
当一个人的武功不仅达到明劲的高峰,还达到暗劲的高峰,那他就离化境之差一步,只要努力不懈,天赋又不是低得离谱,练成化境是迟早的事情。
就在这万籁俱寂之中,窗外忽然传来了一声斑鸠的叫声,孙思邈打坐的身形猛的弹起,扑到了唐朝的身上,手中忽然出现了一支金针。
光华一闪,轻飘飘的就扎了下去。
专信惊得呆了,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一件使他惊诧万分的事情——孙思邈身子一矮,钻进了唐朝身下的床里面。
他为什么钻进去,但他已经来不及多想,因为他已经听到窗户轻轻的喀嚓一声,知道这个时候一定有人来。
“是谁?”专信大叫,猛的拉开了房门。
专信一开门,立即看到白影一闪,一个人已经飞身上了屋檐,在围墙上一撑,轻飘飘的跃了出去。
“妈的,又是那个阿豹!”
专信提足一弹,也追了出去,这小子几次三番的前来下毒暗害,已经使他动了杀心,他虽没有把握能杀死这家伙,但却决心不放过他。
但他的身法忽然一滞,因为一人的掌风按来,却是墙角那个头戴武侯白帕的随从,不知道为什么,掌风未到,专信就感觉自己的尾椎骨一阵麻。
当下横剑击下,割向对方的手掌。
那人却不恋战,脚尖一弹,斜刺里穿了出去,显然,他刚才掌,为的就是阻专信。
这个时候,阿豹已经奔得远了,专信知道追赶不上,只得废然而返,心想,这随从的武功,竟然不在阿豹之下,可他们为什么又怕我?
就在一个山角,那个随从和阿豹再次聚集在一起,只见那随从忽然将头上的武侯帕摔在地上,呸呸的踩了两脚,说声晦气。
但他的脸色,却是充满了高兴:“终于确定,唐朝果然死了!”
阿豹的脸上就露出一丝不豫:“梁大人,究竟怎么回事,你叫我去引开那个专信,为什么你又不干事,跟着跑出来干什么?”
梁尚就轻蔑的一笑:“我已经查清了。”
“你,你那么快?”
阿豹有些不相信。
梁尚就将手里的金针一扬,说道:“就在你引他出来的瞬间,我窜了进去,在唐朝的身心里一刺,觉就算金针刺入他手心最敏感的地方,也是绝无反应,肯定已经死了,当下飞身出来,偷袭了专信一下,使你摆脱了纠缠。”
阿豹的眼里就露出嫉妒的光,嘿嘿一声冷笑:“梁大人真是好身手!”
梁尚立即知道他是害怕自己抢了他的功,笑道:“阿豹兄弟请勿疑,这个功劳,我给相爷说,就算在你们师徒份上!”
阿豹的脸上随即露出喜色。
而这个时候,孙思邈正颤巍巍的从床底钻了出来,用金针扎了扎唐朝的身子,唐朝的心脏又开始了跳动。
原来,他刚才是用金针暂时封闭了唐朝的**道,使他假死过去,这才逃过了一劫,从而也骗过了梁尚。
孙思邈看着唐朝,眼眶有些湿润:“孩子,你所经磨难不少,但都能化险为夷,可见你福泽深厚,我这六十年的功力,没有白费,呵呵,你或许还不知道,你现在正在练功,只不过,连你自己也不知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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