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大笑:“不错,在下既然做岭南节度使,广东盛产金银,在别的人看来,足赤的金自然不容易,可在我看来,却是轻易之事。”
蟊贼很震惊:“你是岭南节度使,那怎么会单骑至此?”
唐朝再次大笑:“如此黄金,你居然似乎并不动心,实在另我十分奇怪,更好笑的是,你居然盘问我的底细,有你这样做强盗的吗?”他越想越好笑,笑声响亮,高亢入云,使整个松林都似乎在颤抖。
好强横的内力,持斧的蟊贼心中吃惊,但既已经吃了这口饭,只得摆了个旗鼓,说道:“那就请!”
唐朝大喝一声“看掌!”,身法如风,迅捷无伦的抢了上去,一掌横切而至,快得不可思议,蟊贼刚想提起斧头格挡,但遗憾的是,他的肋下已经是一麻,一股凌厉的气劲穿透了他的衣服,直接的进入了他的经脉,他顿时觉得身子一冷,然后,全身不听使唤。
无形气劲,这是武功达到暗柔之前的层次,虽然不能如暗柔那样shā • rén于无形之中,但克敌制胜,却是绰绰有余了,这憨子再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不是唐朝一招之敌,但也只得倒了下去。
就在唐朝自以为得逞,心情愉快之际,一种凌厉的兵器破空之声划破了长空,如海啸一样的席卷了整个松林!
此招一出,天地为之变色,日月为之无光,这一招蓄势已久,一击必杀!
这是一杆枪,唐朝熟悉的枪!
唐朝本能的一闪,一扭,想要摆脱这一招的控制。
但这刺杀者显然是个高手,枪尖在空中微微一转,跟上了唐朝的背脊,不差分毫,一击必杀!
唐朝很后悔,刚才这个蟊贼显然只是别人的一个诱饵,只是出来做做样子的,真正的凶险是在自己自以为得手的一刹那间,这是一种高明的刺杀方式。任何一个人,在已经制服了敌人的时候,都会在心中产生一种松懈感,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愉快的感觉,但他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在这个时候遭受到了致命的打击!
世间几乎没有任何一个高手能避开这一招,唐朝也不能!
但唐朝的反应,却也是出乎这刺杀者的预料,他抽出了背后的龙泉剑,剑已不及出鞘,连续格了十八次,终于将这枪的无穷动势档住,但人已经卧在地上。
除了以硬碰硬之外,世界上几乎没有任何招数能破解这必杀的一招!
黑衣蒙面人楞了一楞,他再也想不到,唐朝的武功,已经高到了他难以相信的地步,尤其是他的身法,他可以确信,即使是铁慕容这样的高手,棉对自己的刺杀,也很可能死于非命了,但唐朝没有,他虽然很狼狈,但毕竟保住了自己的一条性命。
啊,这蒙面人大喝一声,不给唐朝丝毫的喘息,枪尖旋转,如爆射的火花,呼啸而出,每一击都在地下留下一个深达五尺的洞,尘土飞扬。
他要以深厚的功力,将唐朝击杀在地下。
但唐朝的身形如蛇,在地下飞快的旋转,比龙卷风还要疯狂,他的轻功,达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始终能在敌人的枪尖及身的一刹那间闪避出去,在蒙面人都以为绝不可能的角度闪避出去!
但蒙面人了疯,他知道,要是连这一次都不能杀了唐朝,那么今后这小子武功日进,被杀的人就该是自己了,于是他的展开自己数十年的枪法绝技,有惊天动地的威力!
只见他的枪似乎一条游龙,夭矫曲折,枪虽然是直的,但是却能使人看到曲线的影子,出呼啸的风声。
他是一个暗劲已到高峰的高手,换了别的好手,即使不被他的枪真的刺中,光是枪尖上迸出来的暗劲,恐怕也将你杀死了,但唐朝没有,敌人越快,他的身法也越快,仿佛一只飞翔的苍鹰。
噗啦,一切终于了结,蒙面人的枪**了一颗双人合抱的树干之中,露出了金光闪闪的枪尖,树叶如雨般落下,无数的鸟儿出惊叫声,不知道大自然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大灾难!
唐朝按住胸口,狂喘了几口气,将一颗狂跳动的心平静了下来,眼中射出狂烈的杀意:“李南靖?”
黑衣蒙面人也和唐朝差不多,刚才虽然不到百招,但消耗的体力,却是平常上千招消耗的体力,剧烈的喘息之后,忽然拉下了蒙面黑巾,一笑道:“不错,要是我上次用这杆枪,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说罢深为叹息。他说的没错,以他的武功,上次去山东求雨的途中,要是他用这杆烂银枪,唐朝早已经死了,那次他只是挑飞了唐朝的马车,他显然没有想到唐朝身边还有如舍瓦那样武功绝顶的高人。
上次他大意了,这次他没有大意,而是很小人,可他想不到的是,结果仍然一样,唐朝没有死。
唐朝点头:“你说得对!”,然后,唐朝拍着在松树外边露出的一截枪尖,“其实就是这次,你也完全有机会杀了我的,你只要在坚持九招,我就已经抵挡不住了,你是中了我的圈套!”
说到这里,唐朝微笑起来,他一次次的都在虚空里躲闪,明明身边有不少的树木可以挡住他的身子,但他就是不躲避,直到最关键的那一击,他的身法忽然像是从前面消失了,李南靖收势不住,当然只得一枪**了大树干!
李南靖这样的高手,一旦占了先手,就不可能给对手喘息的机会,直到将对手击毙,但是,他错误的以为,唐朝只有退,所以放心的追击,没有顾忌的追击,他是收不住手了,结果,枪被**进树干!
他一生的武功都在一杆枪上,知道枪一离手,要想杀唐朝,那可比登天还难。
李南靖苦笑,他不得不承认,但已经没是没好说,只是点了点头。
唐朝就道:“你回去告诉韦坚,我不日就将取他项上人头!”
妈妈的,唐朝现在甚为后悔,当日一制住这家伙的时候就该杀了他,那样的话,就不会有这一次的暗杀了,章仇兼琼一直就是他的人,现在一回到朝廷,他的势力是大大增强了,恐怕现在盖过了李林甫也说不定,他自然忌惮我成功之后回到朝廷,那样的话,他是一定要打击,还很有可能取代他的地位,也许,皇上这次将我贬到岭南荒远之地也是他的谗言,妈的,这家伙当我做黄门侍郎的时候就一直忌惮我,害怕我取代他侍中的高位,现在更是他的眼中钉了。
妈的,你不仁,我不义,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一跃上马,将地上的黄金袋子一勾,已经到了收中,在背上打了一个结,束缚牢了,对一脸茫然的李南靖道:“李大侠,我一直敬你是中原最有名的英雄好汉,想不到你竟然甘心做别人的走狗,干出这样卑鄙龌龊的事情,实在使我失望得很!你想想,以你的武功,是不是能保全韦坚这老小子,先向你知会一声,到时候,我取韦老头性命的时候,我会亲自和舍瓦一起前来!”
李南靖不答,目光中有一种深沉的痛苦,看着唐朝的背影消失在西风里,忽然叹息道:“韦相爷,你虽然救过我的命,但是我李南靖情愿自毁在江湖上数十年的名声来为你做事,也算是对不起你了,我是一个武人,可不想参合进你们朝廷的争斗当中,罢了,罢了!”
说到这里,手腕一抖,巨大的树干卡嚓的一声竟然断了,将深插在树干里的枪抽出,折叠好,放进背后的袋子里,看着地面上那个被自己扮小蟊贼的胸口,忽然一惊:“啊,原来他还没有练成暗柔,我倒是一直高看了他!”
这个时候,他的心中甚为恼怒,自己一直没有和唐朝正面交过手,但一看他的轻功,以为他的武功也像轻功一样高明,所以枪一旦**树干之后就不敢再进攻,生怕死在唐朝的手里,但现在一看自己这弟子的伤势,才立即知道,要是自己当时拦住他的话,或许还是有机会。
不过一想到他鬼魅一样的身法,李南靖的心中就释然了,不错,我当然不致有性命之忧,但即使打下去,以他的轻功,要想脱身,恐不是难事。
这家伙现在已经这样厉害,再过得几年,我倒是该担心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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