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的算盘很简单,要想杀下城楼再冲出城门的机会,渺茫得很,索性抢夺云梯,带领一干禁军护持着李隆基逃出长安。
到了这样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一旦能保全李隆基的性命,则以后肯定会受重用,gāo • guān厚禄不在话下。
喀嚓喀嚓喀嚓!
章仇兼琼连杀九人,冲到了城墙边。
其余的唐朝军队,见了章仇兼琼的威势,顿时不敢向他进攻,只不要命的冲进城去。
唐朝手下的军队虽然精良,但普通的士兵,又哪里是他的对手,看看抢到了云梯之旁,正要喝令禁军扶持着李隆基抢下云梯,获得一条逃生之路的时候。
一剑飞来,变化无方,剑还在半空中,就已经奇异的改变了三个方向,直取他的咽喉。
章仇兼琼大惊,横剑一格却格了个空,急忙一个“懒驴打滚”,这才避开对方之剑,但衣领已经被削去一片,他知道,要是反应再慢一点点,早已经是身首异处的下场了。
视之,却是唐朝手下大将专信亲自登上了城楼,见他扎手,亲自出手。
辛白江等前锋兵到了此时,已经拼得只剩下一百人左右,专信这一到来,顿时会合在一起,算是死里逃生。
专信作为进攻玄武门的主将,见大军陆续登城,在四个哥哥专仁、专义、专礼、专智的拥卫之下,亲自登上了城头,指挥作战。
使他稍感意外的,李隆基居然昏迷,而看他手下章仇兼琼的架势,是想要从自己负责进攻的一侧夺云梯逃走,顿时亲自动手,阻止章仇兼琼的计谋得逞。
这两个人,当年在剑南的时候,已经是各为其主,在南诏的边关打过不少次仗,互相都很熟悉,甚至对方的心思都料得到一些。
专信这一得手,虽然有偷袭的嫌疑,但这是两军作战,不必讲江湖的规矩,呼哨声中,专氏四兄弟、辛白江一起助战,将章仇兼琼包围在核心。
以章仇兼琼的武功,和专信对敌,自是在伯仲之间,但有了另外四人的襄助,则胜负之数立判。
“投降!李隆基夺了你的兵权,明升暗降,将你调回朝廷,你何必为他卖命?”
专信并没有立即下杀手,而是约住了自己的四位兄长。
章仇兼琼叹息一声,看到李隆基身边的禁军被专信的军队围得水泄不通,已经失去了冲出去的可能:“我……投靠唐朝,他会饶恕我吗?”
他知道,他当年在剑南节度任上的时候,率领大军和南诏为敌,害怕唐朝容不下他。
“这个请放心!你知道舍瓦,他以前可是唐朝的死敌,但是现在却是他的左右手,唐朝大将军容人之两,天下罕见!”
叮当!
章仇兼琼抛下了手中的兵,任专信命令手下兵丁给他上了绑缚。
降将的规矩,即使你是真心投诚,也要象征性的栓上绳子,以示俘虏的身份。
专信大喜,高声喝道:“里面的禁军士兵听着,你们的兵部尚书章仇兼琼大人已经弃暗投明,你们的武功,和他相比怎么样,还不快快投降?”
刹那之间,叮当声中,数百件的兵器抛在地上,禁军之中,人人都知道章仇兼琼武功高绝,但现在居然投降,哪里还有战心。
李隆基身边本来有数千的羽林军,乃是守卫禁城的主力,战斗力也是极强,刚才就和专信之兵斗了个旗鼓相当,但这样以来,投降者大半,只有不足一千的死士,多是宗室贵族子弟紧紧围绕在李隆基的身边,还在和唐朝军队做殊死的决斗!
此时的李隆基,悠悠醒转,一看眼前的形势,就知道大势已去,而且已经被四面包围,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向外看去,泪水忽然流下!
捶雄跌脚的说道:“武(则天)氏祖母,父皇,你们传给我偌大的江山,想不到仅仅因为我不理朝政,宠幸女色,任用李林甫和杨国忠这样的奸臣,竟然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安禄山、唐朝,你们都来了?”
“好好,这偌大的江山,朕是保不住了,悔之晚矣!悔之晚矣!”
仅仅说完这话,周围的禁军又少了一层。
原来,专信听到唐朝最新发布的命令,擒住李隆基赏二万两黄金,还要封列侯,顿时来了劲,亲自指挥大军包围李隆基。
围绕李隆基的这些宗室子弟虽然忠诚于皇室,但大多都是银样蜡枪头,和专信手下经历过无数次血战的亲兵一接战,顿时不敌。
好在郭子仪这段时间用阵法教导李隆基的羽林军,这才在缓急之时结成阵势,专信的攻势虽猛,但一时三刻之间却也不能奏效。
看着身边的亲兵死了一批又是一批,渐渐不足五百之数,李隆基忽然大喝一声:“住手!”
喝声之后,猛然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子一歪。
一个亲兵想去扶他,被他推开。
专信一见,顿时约住手下兵士不再进攻,高声喝道:“李隆基,到了现在,还不投降吗?”
“哈哈!投降?”李隆基干笑几声,忽然将倚天剑一横,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忽然高声吟起诗来:“凤凰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乎?”
“凤凰不至,河不出图,吾已已乎?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