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能。
因为，那是她爱的人。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如果死了，她该有多难过？
……
车子缓缓在沿海路边停了下来。
顾卓扬开门下车，海边的风肆意袭来，吹乱了他墨色的发。
安慕希抬起已经哭肿的眼，略微疑惑的看向窗外。
那抹高大的背影，倨傲，冷峻，又落寞。
收回目光，她低头擦拭了眼泪，内心升起浓浓的愧疚。
她刚刚利用了他，他叫他走，也是怕他还会对厉时御动手。
是的，她很自私。
所以她清清楚楚的明白，她这样一个人，没资格被爱。
推开车门，她下车，站在他的身边。
这里的空气很好，前方是一望无际的海，海水是灰色的，如同今天的天气，如同他们的心情。
海风吹来，有点凉，却能让人渐渐清醒。
“你走吧。”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突然响起，略显苍白。
安慕希怔然，侧身看向身边的男人，还有些泛红的眼底透出一抹不可置信。
顾卓扬依旧目视前方，深邃的轮廓线条优美的无可挑剔。
“顾卓扬……”半响，她终于喊道，许是刚刚哭的太久，她的声音特别沙哑，“你……”
她看着他，突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问，滚，立刻！”顾卓扬依旧没看她。
他怕多看一眼，他就会反悔，就会舍不得……
他本以为自己有多狠，可以不顾她的感受，什么也不顾，只要她在身边，哪怕她不开心。
可是刚刚，看着她哭成那样，他还是该死的……于心不忍。
直到转身离开，顾卓扬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安慕希怔然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那辆车子销声匿迹。
而她，还没来的及说声谢谢。
没来的及，说声对不起。
后视镜里，女人的身影终于模糊，到消失，顾卓扬紧紧的抓着方向盘，车速很快，眼眶的灼热却模糊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