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希小鸟依人的躺在他的臂弯里,嘴角不自觉上扬。
夜晚的城市霓虹交错,汽车鸣笛,商家叫卖,白天忙于工作的人们都会选择在夜晚适当放松,那本该是热闹喧嚣的模样,医院此时却上演着惊心动魄的一幕。
“依可,乖,你先下来,我们有什么好好谈行吗?”
祁纪满头冷汗的看着站在窗户上的凌依可,狭长的桃花眼里满是惊恐,一颗心像是被吊打着一般,疼的他快不能呼吸。
“凌小姐,不管发生什么事,你现在已经是个母亲,你应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万万不能冲动啊。”简易也是不停的想着法子劝说,一边心想着要不要给顾卓扬打电话。
凌依可现在的精神状态极差,若是这么下去,别说不利于肚子里的孩子成长,就是她自己的安危也可能会受到威胁。
简易真的不敢想象,一个人到底是有偏执才会如此拿得起放不下?
“依可,你别吓我了好吗?先下来,乖,只要你下来,我不会再劝你说那些话了,你不想要孩子是吗?好,我陪你去打掉,你想继续爱顾卓扬,我也不会再阻止你,依可……你听话,先从那里下来,好不好?”
祁纪心如刀绞,眸底已然泛红。
他试图上前,凌依可却是跟后面张乐眼睛似的,猛然回头呵斥,“站着别动!”
“都别动!别过来,谁敢过来我就跳下去。”
凌依可穿着病服,脸色憔悴而而苍白,明明怀孕了,身体却越来越瘦弱。
她已经在窗户上站了二十分钟了。
放眼望去夜景引人入胜,她的脑子里却无法克制的重复着某句话。
“如果你能明白我对她的感情,便不会再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
“我不接受你,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我本身对你就没感情。”
那清冽不具丝毫温度的声音,在这两天反复这么着她的大脑,胸口的那种痛,远远超过了被刀子凌迟的痛。
外伤能治愈,那么心伤呢?
凌依可不知道该怎么从这段失败的单恋中走出来,她曾想过杀了安慕希,只要她消失,就算最后得不到顾卓扬的爱,她也觉得平衡了。
可她身体里似乎同时住着魔鬼和天使,每当对付安慕希的念头产生,那个属天使的就会出来拉住她,不停的告诫她不能偏激,不能走弯路,不能让顾卓扬更讨厌自己。
爱而不得,又采取不了任何手段,她被压抑的太久了,太久了。
久到无处宣泄,以至于现在才想以死解脱。
“依可,你告诉我要怎么样你才肯下来,你告诉我。”祁纪害怕极了。
心中思绪万千,唯有痛恨最为清晰。
可他不是痛恨任何人,而是痛恨自己。
他恨自己的无能,不管怎么努力,都依旧走不进凌依可的心。
“告诉你?”凌依可笑了,笑的苍白,讽刺,“告诉你,你又能为我做什么?你能让他爱上我吗?你能把他身边的安慕希敢走吗?祁纪,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实际什么都没为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