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一双芊芊玉手推开。
沈知意拎起裙摆,缓缓走了进去。
她似乎很困,就连走路的脚步都有些虚浮。
此时,沈寂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像往常一样的冷漠姿态。
他慢条斯理的拿起架子上的毛笔,嘴里缓缓吐出四个字:“给我砚墨。”
“好的。”
毫无经验的沈知意笨拙的拿起墨条,却不懂该从何做起。
看出了她眼底的窘迫,沈寂轻笑道:“不会弄?”
“哥哥,你能教教我吗?”沈知意用手指勾了勾他的袖口,娇美的小脸挂着盈盈笑意。
沈寂在砚台上滴了一滴清水,随后握住她的手。
没料到他会这么做,沈知意慌忙想要挣开:“你干什么?”
“不是要学吗?我这是在教你啊。”沈寂挑了挑眉,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懒散。
沈知意张了张红唇,声若蚊蝇:“那也不必这样。”
两人再怎么说也是名义上的兄妹。
用如此亲密的动作相处,貌似有些不妥。
“看好了,我就教一遍。”沈寂面色淡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见他这般,沈知意以为自己想多了……
研墨并不是什么难事,沈知意很快就学会了。
等小姑娘弄完后,她的手上,脸上和甚至是襦裙都被溅上了黑色的墨汁。
沈寂用帕子擦了擦少女的手,语气颇为嫌弃道:“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你还是别留在这里妨碍我了。”
“抱歉,都是我的错。”沈知意也觉得自己笨手笨脚的,给他带来了麻烦。
没想到小姑娘的脾气竟然变得这么好,沈寂很是意外。
不过,他脸上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行了,还不赶紧出去。”
看她这憔悴的模样,应该是昨晚为了照顾许弦月那个女人一夜没睡。
“好。”
沈知意本来就有些撑不住。
听他这么一说,她赶紧离开了书房。
外面。
站在树上的若风喃喃自语道:“主子最近未免也太奇怪了,他和沈姑娘的关系不是一向不好吗?”
又是帮人家朋友,又是给许弦月那个女人请御医……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自家主子会做出来的糊涂事。
“谁让咱们主子是个好哥哥呢。”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天泽拍了下他的肩膀。
若风吓了一跳,差点没站稳:“你不是去查东西了吗?怎么回来了?”
“什么也没查到,我当然不能继续待在那里浪费时间。”天泽双手环胸,耸了耸肩:“不过,以我的直觉来看,许弦月绝不是什么简单的女人。”
“因为沈姑娘遇刺这事,咱们主子像吃了炮仗一样,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若风靠在树干上,一脸生无可恋。
天泽缓缓坐下,一字一顿的出声:“你说,我们会不会查错方向了?”
“不可能,那枚玉佩出自璃月阁,绝不会有错。”若风坚决道。
自古以来,只有皇室的人才可以调动璃月阁的杀手。
一般的达官权贵,很难让这群人出手。
天泽仰天长叹:“也不知沈姑娘到底得是罪了谁,这刺客一波接一波的,早晚得出事。”
就在两人聊的正投入时,书房内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与其在这里多费口舌,还不如接着去查。”
反应过来的若风和天泽连忙从树上跳了下去:“主子恕罪,我们不是有意要谈论沈姑娘的。”
“你们刚才倒是提醒我了。”沈寂推开门,神色冷峻:“沈知意如今被人盯上,处境确实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