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夫人有些纠结,侯府子嗣是大事,管家也是大事。
这么大一个侯府安七恩管理得井井有条。
她那儿媳妇柳氏虽然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可管家这事上一点都不擅长。
安七恩没嫁入侯府前,柳氏管了一段时间,把侯府管得是乱七八糟。
乔老夫人气得不轻,只好把管家权要了回来自己管。
侯府这几年家境不如从前了,乔老夫人也不想接这烫手差事。
思来想去乔老夫人说:“你养身子是大事,这样吧,我多给你找两个得力的管事,你就不没那么累了。”
安七恩神色淡淡的,老夫人这是明显是不要她放手。
“听祖母安排,祖母孙媳妇多一句嘴,府上的账目想必您是知道一二的,这些年给世子看病,妾身嫁妆也耗费了不少,所以这往后日子恐怕没那么宽裕。”
乔老夫人是个聪明人,安七恩话是点到为止。
她手里捏着佛珠,表明态度:“这家既然是你管着的,你来决定过什么日子,江鸿那我会让他注意分寸的。”
安七恩没再说什么,淡淡一笑,管家这事眼下这是推脱不了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吴妈妈就跟乔老夫人跟前说:“少夫人这醋意可不小,世子前脚给书梨添了衣裳首饰,这就跟您说不管家了。”
乔老夫人是过来人,用茶盖拨开茶叶喝了口水,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七恩这孩子哪都好,就是不够大度,自己肚子不争气,怪得了谁。”
吴妈妈继续说:“那沈书梨今儿挨了顿打,也算是去了去少夫人心里的火,她一个丫鬟居然吃起醋还打了世子,这要传出去,侯府的脸都被丢尽了。”
乔老夫人听到沈书梨这个名字,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去跟江鸿吱一声,这段时间都不许去看那个贱蹄子,也跟他说不许私自给那贱蹄子花银子,首饰也不行。”
“这事,给我封死了,不得传到外面,那贱蹄子估计得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了,这段时间,七恩要是有脑子的话,她那肚子早晚会隆起来的。”
这事不用乔老夫人吩咐,吴妈妈早就让人封死了侯府,通知下人不得将此事传到外面。
侯府的下人都算乖巧,谁也不敢冒着生命危险将这事传出去。
沈书梨这边趴在床上疼的嗷嗷叫,衣服沾在皮肤上血淋淋一片。
乔江鸿心疼的手足无措,郎中刚开了一点药,沈书梨还没服用下,吴妈妈就把乔江鸿和郎中叫走了。
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过。
沈书梨一个丫鬟,没了乔江鸿的照拂,在这侯府那就是自生自灭。
她哭喊了几天,吴妈妈听的心烦,进来也算是好心提醒她。
“书梨姑娘,别把嗓子也给喊废了,老夫人算是仁心的了,换了别的大户人家,你这命早就没了。”
沈书梨现在还是只能趴在床上,整个人憔悴无神,头发也是乱慥慥的。
她像抓住最后一棵稻草似的伸手抓吴妈妈:“吴妈妈,奴婢知道错了,求您帮我给世子带句话,让世子来看看我好吗?”
“沈姑娘是要让世子背负不孝的名声?我劝你还是安分些,身子好了后才能好好伺候世子。”
吴妈妈冷着脸走了。
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看沈书梨。
但乔江鸿放心不下沈书梨,背地里让人给沈书梨送吃送喝送药。
还送了句,初心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