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会连续挥刀,折刀很快便在空中划出一个Z字形,钟会一个闪身,残影好像滞留在了空中,一棵刚刚成长到碗口大小粗壮的树木便四散分裂开来。
可惜了这棵树苗,本来还有百年的寿命,结果没有死在自然灾害手里,反而是死在了人类的一把折刀之下。
楚先一个弯腰,明亮的从折刀刀刃之下一闪而过。
钟会也不拖拉,利刃的封面从上而下闪过,直击楚先的胸口。
楚先依脚蹬地,另一只脚旋转而去,挑击钟会的下颚。
只是在人眨眼的一瞬间,两个年轻人便已经互相交手多次,伴随着雷声和雨声的闷击声音,两个人的身形不断的碰撞开来。
两人在丛林之间高速的互换位置,你来我往之间竟然变成了一道道虚影。
在和钟会的交手过程中,楚先明显的发现,钟会用的是那种贴身以命相搏的刀术,击秦术。
这种刀术早已经遗失在武术的漫漫长河之中,击秦术可以追溯到百年之前的易水河边,那个名叫荆轲的少年毅然决然打算用自己一腔热血来进行那场屠龙的战争。
因为这种刀术手段凶狠,讲究的又是以命相搏,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让许多人都放弃了。
所以操练之人握住的刀刃长度不过十寸,和那些手持枪炮或者重型武器的战士为敌,这种刀术的秘诀便在于贴身搏斗,因为刺客所面临的环境大概都是身陷重围,或者一对一单挑,所以能够在短距离之间用刀刃切开对手的大动脉才是重中之重。
这些刺客凭借着这种精妙绝伦的手段冲阵于千军万马之中,以惊人的速度切开一个又一个目标的喉咙。
这种刺客没有任何的防御,甚至他们自己便是一把最为强烈的利刃,这种刀术曾在那些暗杀者的历史上谱写过最为壮烈的篇章。
楚先并没有任何的隐瞒,两人在交手到暂停用了不过十几秒的时间。
这种并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操作显得格外的突兀和奇怪。
从两个人晃动身形,到最后停下脚步,中间仿佛经历过了很多,可是却又像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一般。
两个人交错闪开,却是依然保持着进攻的动作,雨水顺着两个人衣角划过,然而两个人却是一动不动,就像是两座被水泥封死的雕塑。
一滴血珠顺着楚先的肩膀划过,在雨水的冲刷下,跌落在泥土之中。
刺啦一声,一道伤口在楚先身上出现,一道血痕在黑夜之中是那样的扎眼。
楚先生在了“击秦术”的最后一刀“奉天成仁”下,那一刀平淡地挥舞出来,十分普通,然而杀意也是最浓。
扑通一声,钟会却是跪倒在地,手中的折刀也是滑落,斜插在泥土之中。
“没想到你让我砍的那一招竟然是破绽!”钟会不可思议的说道。
楚先抬起手臂看了看已经显示六点五十的手表。
“对不起,虽然有些冒险,但是我很赶时间。”楚先安静的说道。
“其实你也用刀是吗?”钟会低声说道:“从开始到结束我所有的招式都被你看透了。”
“击秦术是当年荆轲刺秦所遗留下来的,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太多时间学习一种击杀手段。”楚先有些惋惜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钟会不可思议道。
“一个一只脚迈入地狱的天使罢了,我很佩服你。不过你的心乱了,你似乎有让你牵挂的东西,而这种东西让你在用奉天成仁的时候收了几分力气,否则我现在应该是重伤。”楚先询问道。
“你赢了,不过我不能够让你带走她。”
钟会静静的站在楚先的面前,刚才楚先的那一招已经打断了他的几根肋骨,如果强行要战斗的话,恐怕折断的肋骨会穿破他的肺部。
钟会的手指缓缓的掠夺刀身,反手将刀尖按在手下。
这种不属于任何流派或者战斗的方式,更像是那种混混之间的街头斗殴。
现在的钟会全身上下都是破绽,可是疯狗似的进攻却让楚先犹豫了起来。
与其说这是一种格斗术,还不如说这是一种祭祀,一种依自己生命为代价的祭祀,带着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念头,将折刀送入对手的胸膛。
楚先就是那个该死之人,令人胆寒的是杀气在丛林之中弥散开来。
即使是强如楚先的这种人,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还是暗自震惊,这是第一次有人能够对他造成致命威胁。
虽然楚先知到钟会能够得手的胜算绝对不超过两成,
他是昔拉,是能够灭世的杀手,即使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天使也只不过是他的手下的亡魂罢了,但是钟会不是等待屠宰的羔羊,而是能够做困兽犹斗的猛虎。